“哎!师侄!”顾潇顾不得她的炉子了,跳着脚唤她,“你下来,我们好好商量商量。”
上官文若摇摇头,继续朝上走。
这下顾潇真急了,顺着楼梯追了上去,拉住上官文若的衣袖,又道:“师侄,你再考虑一下。要不等子夜散练成,若有富余,我送你一副?”
上官文若朝下瞥了她一眼,先将她挂在自己袖上的手拂了下去,“师叔都这般猜忌我了,我怎么好恬不知耻朝师叔要东西呢?”
“哎呦,好师侄,哪有的事!”顾潇脸上堆笑,到她身前拦住她,“你别气嘛!要不师叔再帮你个忙?我们就两清了。”
顾潇知道欠着上官文若人情,是何其危险的一件事。
“既然师叔开口了,不如帮我救一个人吧!”上官文若顺势说道,浅笑如初。
“啊?救人?”顾潇愣住了,“师侄的医术,还有救不了的人?”
上官文若无奈抿了抿唇,又道:“因为那个人,就是我自己。”
顾潇一惊,冲上来扶住上官文若双臂,上下打量,“你病了?什么病啊?”
打量一周并无一样,顾潇松了手,警觉站到一旁,一蹙眉,又问:“寻常的病,你会想到我?”
“不是病,是蛊!”上官文若强调道。
一听到蛊,顾潇立刻来了兴趣,忙问:“什么蛊?”
“鸳鸯蛊毒。”
顾潇听罢,先是一愣,而后大笑不止,一根手指指着上官文若:“师侄,想不到你也有今日!是哪家姑娘如此聪慧,竟能将师侄骗住。她喂你吃了此蛊,必定是喜欢你,你日后可是有福了!”
上官文若板着脸,任她胡闹胡说,却是不做反应。
顾潇见她不笑,自知出言不当,急忙住了口。
“可惜了!”上官文若叹了口气,冷冰冰地道:“那姑娘叫祝子安。”
她连师父都未叫,显然因此事生了气。顾潇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里替祝子安担心起来。此等爱好平日在歌舞坊也就算了,居然连自己徒儿都不放过。到底是这些年清音观管制得松了……
既是如此,看来这蛊不得不解了。
“可是师侄,你可知这蛊的解法很是瘆人呐!那是要出人命的!你们俩,死谁好呢?”顾潇道。
“要是都不死呢?”上官文若问。
“这个……怕是有些难啊!”
“不难我请师叔来做什么?”上官文若理所当然看着她。
顾潇想想也是,多少疑难杂症,不都是被她的奇方奇药迎刃而解。
上官文若见她沉思,知道她心里多半是答应了,又道:“师叔,那药炉后面又个小石槽,你要用的医书我都备齐了。师叔自取!”
说罢,又是淡淡的一抹笑,而后转身离去,头也不回。
顾潇呆在原处,朝下望去,再想想她刚才所言……
怎么感觉,又上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