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她嫁进来,一直都是这般懂事。再苦再累,也未曾说过一句。
“阿迎,今生能娶到你,是本王的福分。”祝子平说着笑了,伸手抚过她的面颊。
阿迎扶住他的手,微微低头,“也是阿迎的福分。”
祝子平出神地看着她,如今单是看着,便觉得知足。
“先喝粥吧,都要凉了。”祝子平道。
“嗯,我自己来。”卫阿迎接过祝子平手里的粥,用勺翻搅了几下,忽然顿住,说道:“刚刚王叔来,王爷怎么也不问问母亲如何了?”
“放心吧,刚刚是我看着给母亲诊的病。大夫开了些药,下人们去煎了。虽不见得有什么效果,至少今晚别出什么事。待明日太医到府就好了。”祝子平徐徐解释道。
“那,二爷那边,王爷打算怎么办?这亡海盟,王爷去是不去?”卫阿迎问。
祝子平忍不住叹了气,良久,才道:“去。”
“何时去呢?”
“原本想明日悄悄离府,你留在母亲身边也好帮我瞒一瞒。”祝子平说道,为难地看向她,“但是现在你有孕在身……”
“无妨。”卫阿迎打断他,“不就是骗住母亲么?若是连这点事都做不好,我便不配做王爷的妻子了。”
“阿迎,你怎么这么说?”祝子平愣住了。
“玩笑话……”卫阿迎笑着又道,“王爷就放心去吧。二爷的身子要紧。”
祝子平摇摇头,“真不知该怎么谢你才好。”
“你我夫妻之间,何必言谢呢?只要能真的帮到王爷就好。”
卫阿迎说罢,低头喝粥去了。
祝子平转了转脑子,忽然问她:“今日,你怎么也不问问文公子?”
卫阿迎的勺子忽然落了手,下一瞬,又被她拾起来。
“文公子,怎么?”卫阿迎问。
祝子平只觉得有些奇怪,“自他进府你不是一直很关心他吗?你忘了,他也中了毒,听二弟说还有性命之忧。也不知是真是假。”
“是……是吗?”卫阿迎放下勺子,因为一时紧张有些犯恶心,粥也喝不下去了。
“是啊,你真的忘了?”祝子平惊讶地看她,“我可是才与你说过。”
卫阿迎尴尬笑笑,“先前听母亲说有了身孕,人会变笨。怀阿苑的时候还不觉得,现在倒明白了。”
“无妨,笨点也好。”祝子平只道,“记不住,就不会有那么多烦心事了。”
卫阿迎微微一怔,看他,“既然王爷说到了,那文公子现在如何了?”
祝子平摇摇头,看看窗外,天色渐暗。
算来,文公子已撑了三个时辰了。
“母亲说,那芸花毒的毒性不强,常人两三个时辰就会恢复如初,可文公子体质太弱,估计至少也要一夜。”
“一夜啊?”卫阿迎震惊道,“那得受多少罪啊?”
祝子平也是万般无奈,低下头,又道:“也不知母亲为何非要用此法查明文公子身份……”
卫阿迎微微坐直,问他:“王爷也相信文公子是亡海盟的人么?”
祝子平看着他,想了许久,却是摇了摇头。
“先前,我一贯信服母亲所言。她怀疑文公子,我便跟着怀疑。可直到现在都没有一点可靠的证据。特别是今日,她那话分明是怀疑到你……”
祝子平说着,牵过她的手,“你怎么可能是亡海盟的人呢?”
卫阿迎笑着,安慰道:“王爷也不要怪母亲了。再怎么说,母亲年纪渐渐大了,不比以前,凡事,还要王爷自己心里有决断才是。”
祝子平点点头,对她的话很是赞同,“最近母亲的身子又不好,也是该歇一歇了。”
卫阿迎望着他,欣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