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文若刚坐到杜紫英身旁,阿碧便不乐意了,如赶苍蝇一般朝她挥了手,一脸嫌弃地道:“没看到我们家大小姐坐在这儿吗?”
“就是看到了才来的。”上官文若淡定回她。
她拎起桌上的水壶,为自己也倒了一碗水。
转而又道:“小姐莫不是受人欺负了?”
“你这人怎么说话?我们小姐怎么可能受人欺负!”阿碧一边帮护着杜紫英的面子,一边夺了上官文若那碗水,仍要赶她走。
祝子安差点就要冲过来说上两句,却被上官文若偏头一个眼神按回原位。
上官文若不去怪阿碧,只朝杜紫英道:“小姐若是受人欺负,尽可以告诉我。”
“便是告诉你又有什么用?”阿碧朝她白了一眼,“瞧你这样子,怕也就是个穷秀才吧。”
“我是读书人不假,也不曾为官。不过我有几位朋友倒是能与奉阳官府说得上话,兴许能帮到小姐。”
杜紫英听到这话,慢慢地抬起头,强忍着抽咽,用帕子按了按眼角,看向上官文若的眼神里仍带着几分怀疑。
那日齐寒月已发了话,便是她回到镇北侯府也是挨骂的。爹爹绝不会帮她报仇。
眼下,突然冒出的这个不明来历的热心肠,倒让她看到一丝希望。
杜紫英朝阿碧看了一眼,忿忿地道:“你来与他说吧!”
阿碧虽觉得与一个陌生人交谈过密很是不妥,可杜紫英既然发了话,她也只好硬着头皮将齐寒月为了给齐冰伶出气整治了杜紫英的事一五一十讲了出来。
只是在宫外,有些事不好明说,便只能含沙射影一笔带过。
因而那故事听到上官文若耳中便成了:
宫里一个很厉害的大主子为了保护另一个家世平平的小主而欺负了她们家善良的杜大小姐。
省略了杜紫英下毒一事,也省略了齐寒月这个名字。
独独将“郑灵儿”三字说得准确无疑,似乎还真等着上官文若能替她主子好好收拾这个郑灵儿。
上官文若微微一笑,心里已全懂了。
那日她见到这个郑灵儿,便觉得此人不同寻常,而齐寒月对她再三保护,更叫她起疑。
久而久之,上官文若不禁好奇起她的身世。
只可惜她身在宫外,宫中亡海盟的眼线又不多,单凭一己之力要想查明此事很是困难。
上官文若停下思索,朝阿碧道:“既然受了欺负,为何不去找管教嬷嬷或是宫里的娘娘们?”
“找了!”杜紫英回道,直到现在她心里这口气还是咽不下,说着说着又要掉眼泪了。
“可是淑妃娘娘拗不过那位大主子,找了也没用。”阿碧接道。
“为何是淑妃呢?”上官文若有意提醒她,“难道在后宫,诸事不应听从皇后之命么?我想那位大主子就算再位高权重,最多也是与皇后平权吧,不可能再高了。”
“就算求到皇后娘娘也没用的。”杜紫英无奈道,“我听闻前几日,温尚宫因为郑灵儿身世的事情去找过皇后娘娘,可几句话就被那大主子驳回来了。”
上官文若颇有兴趣地问:“是那个郑灵儿的身世怎么了?”
对这个问题,阿碧似乎有许多话要说,压低了声音,语速也不自觉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