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忘了小主不太识字!”上官文若有些尴尬地又将令签收了回来,只道:“小主只需知道这三根令签上都写了些艳俗之作就是了。以这样的艳词,足以惹太后生气,却不至掉脑袋。”
“那……刚刚那只写着武后之作的……”
“那是我写的!”上官文若狡黠一笑。
齐冰伶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
刚刚大家围在桌前忙忙乱乱的,确实也无人观察上官文若写了什么。
只是她如何能做到这样快地写完,又这样快地放回去。
“难道先生此举,并非仅是帮我,而是要置皇后娘娘于死地?”齐冰伶又问。
“这不是正合了小主心意吗?”上官文若反问。
齐冰伶立在原地,沉默思索了一会。
“此一件事内,你救了我,又帮我消除了一个对手梅笑笑,还顺便替我向皇后报了仇。莫非这就是……一箭三雕?”
“小主可是要谢我?”上官文若得意地笑了笑。
未等齐冰伶说话,又道:“如果是的话就不必了!那日在承泽会馆,小主救了我一次,此番是我来报恩的!”
齐冰伶仔细端详着她,这才想起她便是那日进入承泽会馆的小公子。
这下更吃惊了。
“小女冒昧,敢问先生姓名?”齐冰伶忽然道。
“在下文若。”
齐冰伶默念着低下头来,仔细想着些什么。
“不如你我二人交个朋友吧!”齐冰伶期待地望着她。
上官文若对她的话颇有些意外,狐疑又问:“小主为何要与我做朋友?”
“不为什么。伶儿喜欢交友。而且,伶儿觉得先生是好人。”
上官文若双目微眯。
世上能称她为好人的,这姑娘还是独一份。
上官文若一时好奇,便又问:“我既害了笑笑姑娘,小主还觉得我是好人?”
齐冰伶轻松笑了,“刚刚我一时心急,口无遮拦,对先生是有些失礼了。现在听完先生所言,我倒觉得先生做得不错。”
“如笑笑姑娘这般心思单纯之人,确实不适合居于深宫。先生用计放她走,其实是保全了她。况且此事并非她自己的过错,便是回到府上,她的家人也不会因这次落选怪罪她。日后帮她谋个好夫婿,在宫外,一样可以幸福美满。”
上官文若听她这样说,不由欣慰一笑。
“小主这个朋友,在下交了。”上官文若爽快道,“只是小主若过了会仙封典留在深宫,在下又长居琉璃,恐怕不能常见。”
“这又何妨?”齐冰伶笑道,“交友贵在交心。”
齐冰伶目中皆是喜色。
“不知为何,我虽与先生相识不久,可见到先生,却有亲切之感。”齐冰伶望着她,许久许久,仍是满目疑惑。
上官文若倒是被她看得怕了,不由低下了头,可这心里何尝不是疑惑。
她还是第一次见有人这般执著非要将她的计策问清楚,况且这个人一遍便能将她的计策听明白,甚至还能听出言外之意。
如此说来,倒确实有些亲近。
上官文若回眸一望,见祝子安已等得有些不耐烦。于是转身朝齐冰伶行了礼,笑着告辞,渐渐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