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次这样说的时候,也确实没有离开。祝子安暂时放了心。
其实祝子安也明白,她这样支走自己,一定是有要事与亡海盟的人交代,故意叫他回避。他虽好奇,可有了简如一事的教训,这次他一个字也不会问。
“好,那我去去就来。你要好好吃饭。”祝子安答应道,又给念儿多披了一件衣服,回身看向上官文若,“要是我回来这饭没吃完,师父可要生气了。”
“知道啦!”上官文若不耐烦地朝他摆摆手,可算给他请出去了。
祝子安走后不久,齐寒月就到了。
时间算得这样好,是因为燕青的两封信一同发到通州都先转到了上官文若的手里。至于齐寒月那一封,她想何时给便何时给。不论齐寒月何时收到信,都会立刻过来找她。
此时齐寒月已站在屋外敲门了。上官文若放下碗筷过去开门,一脸意料之中的表情让齐寒月看着难受。
齐寒月走进门,立刻嗅到一股婴儿奶香。看来祝子安和他的确是同处一室。而现在祝子安不在屋内,只能是被他用计骗出去了。
“你早料到我会来?”齐寒月问。
上官文若笑而不语,先请齐寒月在桌边坐下。
“我想长公主是为了杜侯爷的事而来吧。”上官文若为她斟了杯茶。
齐寒月拒绝了,严肃问她:“这么说文公子是承认此事与你有关了?”
“我承认!”上官文若大方地道,“我在长公主面前一贯坦诚,今日也一样。”
她笑着,将那杯好心递去的茶自己喝了,又道:“王爷两次过境时,轮值的哨卫都不是南阳军的人,而是亡海盟的人。罪状是盟主拟的,刺杀使者也是盟主派的。至于其他的,文若也不知道了。”
齐寒月唇角微微抽动,“你知道的已经够多了。”
她仔细打量起上官文若,自那张本就神秘的面孔下窥见了更加神秘的东西,“你在亡海盟,绝不是一般人。不然不会知道的这样详细。”
上官文若笑了,“亡海盟亲如一家,盟主对每个亲信都很信任。我就是其中之一。”
这话虽解释得通,可直觉告诉齐寒月,一切没有那么简单。
“长公主此行,难道就是为了求证此事?就算不来找我,长公主心里也有答案了。找我既费时又毫无意义。稍不留神被我师父撞见,你们母子的关系更会雪上加霜。”
“你以为我在乎吗?”齐寒月冷冷看她,“若非留着你有用,我大可现在就杀了你。”
上官文若无畏地笑着,“在下何德何能,有朝一日也能对长公主有用?”
“我要见你们盟主,我有事与他说。不知文公子可否帮我引见一下。双方不交兵,只和谈,如何?”
上官文若看着她,冷哼了一声,“我们盟主不会想见你的。她恨透你了。”她说着又倒了一杯茶,看似闲散而不在乎,“长公主若有本事,就该想办法力挽狂澜拯救残局。和谈这种手段,未免太无能了些。”
“无能?”齐寒月微眯双目,却十分坚定,“你们扳倒镇北侯,不就是为了方便攻入昌池吗?战火若起,百姓必将受难。若是和谈能阻止战乱,便能拯救一方百姓。可文公子却管这叫无能?”
“为何扳倒镇北侯就一定要派兵进昌池呢?再者说,就算是派兵进了昌池,为何一定会伤及百姓呢?”上官文若驳道。
一番话让齐寒月有些诧异。
“难道不是么?”齐寒月反问。
“看来长公主的棋技也没有我想象的那么高明。”上官文若浅笑着,“长公主有在我这耽误的时间,还不如回去多看看棋局,静观其变吧。”
说罢,恭敬起身行了礼,送她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