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这种情牵制一个人,远比所谓的忠诚来的可靠。上官文若有意留了这个把柄,并不想现在将身份告诉她。
可齐冰伶却在一旁听糊涂了。她又是有话必问,“盟主?难道就是那日的文公子?”
莫秋妍朝她点了头。
舒槿娘却有些不解。
莫秋妍近而与她解释道:“盟主心思过人,身份多变,槿儿不要问了。”
“哦。”舒槿娘似懂非懂地答着。
二人一同望向齐冰伶,却见她仍皱着眉,“什么盟的盟主?”
“这个你也不要问了。”舒槿娘道,“公主只需要知道我们是来帮你,不是来害你的就是了。”
“是啊伶儿,你跟我们回灵山,朝暮山庄就在那里。简家人行事隐蔽,外人轻易找不到山庄入口,也只有阑珊阁的人。”莫秋妍说着朝舒槿娘笑了笑。
“可是……”齐冰伶刚想再问,却被莫时却打断了。
“我姐姐你还有什么信不过的?”
舒槿娘和莫秋妍一同笑了。莫秋妍一把将她拉过来,叫她坐下。
齐冰伶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吓了一跳,回头望了望林成。林成便随她坐下了,就在她身旁很近的位置,默默看着她。
“信是信得过。不过我想知道你们为什么要帮我?”
如果说那日上官文若临时救了她是出于朋友之谊,可这个舒槿娘和她毫无关系,为何突然要帮她。她不喜欢欠人人情,不问清楚的帮助,宁可不要。
舒槿娘望着她一脸执著,看了眼莫秋妍,直到她点了头,这才又道:“说来也算不得帮,我们将公主送到朝暮山庄,实际是求公主一件事。”
齐冰伶狐疑地偏过头。
舒槿娘叹了口气,徐徐说道:“公主有所不知……”
朝暮山庄素来不许简家人与外族通婚。但凡有人迎娶外姓女子,或嫁给外姓男子,便是叛逃家族师门,从此与山庄再无瓜葛。已练成朝暮字诀的,废其武功,未练成朝暮字诀的,不许再练。
而简家人世代阴阳奇脉,体质特殊,若男子不习朝字诀,女子不习暮字诀,待到奇脉发作便只有死路一条。因而简家所说的“逐出师门”,不许再习朝暮字诀,实际是要了这些叛徒的命。
“我母亲就是叛徒。”舒槿娘又道,“十八年前,母亲因阴阳奇脉病危。父亲去海宫前,曾跪在朝暮山庄外苦求了三天三夜,希望掌门能将暮字诀给他,哪怕只是半部,或是一两式也好,至少能让我母亲少些痛苦。”
“但是没有。”
齐冰伶听着有些心凉。若是当年朝暮山庄稍稍通融,也不至将舒罗掌门逼到奉阳求取暮字诀,更不会害他丧命。
“那之后,朝暮山庄和阑珊阁一直势不两立,虽都在灵山,却极少来往。”舒槿娘说着,神色有些黯然,“只是如今十八年过去了,昔人已逝,我不想两大武林世家因为此事再结怨下去。”
舒槿娘说罢,拿出一封信递给她,“我听闻朝暮山庄现任掌门简修平性子冷僻,不会轻易见外人,我想更不会见阑珊阁的人了。公主若能见到他,烦请将此信给他。我以舒罗之女的身份,替阑珊阁向他求和。”
“槿儿。”莫秋妍按下她的手,微微朝她看去,“你可将此事告知掌门师兄?”
舒槿娘摇了摇头。如今除了莫秋妍,阑珊阁还没有人知道她活着。
“这样不好。”莫秋妍提醒她不要自作主张,“若是简掌门答应便罢,若是不答应,传出去,只会说是我们阑珊阁倒贴。”
“别担心,师姐。”舒槿娘自信地望着她,“简掌门一定会答应的。”
莫秋妍有些疑惑地望着她,又见齐冰伶接了信。低头想了想,这大约还是那位盟主提前算计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