阑珊阁与朝暮山庄对立十八年,其间没少给朝暮山庄找麻烦,或是登门挑战,或是在外散布流言。简修宁不屑与他们打交道,因而才不管。先前他想,外面那些事,怎样都干扰不到山庄里的。
可今日这信不就进来了么?
“阑珊阁还真会找帮手。”简修宁想想林成与齐冰伶,忽然将信掷在桌上。
换做别人,信还没递进来人就没了。
“掌门,他们费尽心机要将此信递来,此事不会小。”河儿嘱咐道。
“随便吧。”简修宁抬起头,连看见那封信的心情都没有了,“不管他们这次用了什么新手段,我一概不应。”
“那这信……”河儿怜悯地望着信封。
“拿出去烧了吧。”
河儿皱了皱眉,虽觉得不合适却又不敢忤逆他,只好将信又拿了出去。
谁知刚到门口,便看到简乔回来。她刚刚是沉着脸走的,现在已能笑了。
“小夫人。”河儿唤她。
简乔一眼看到河儿手上的信,“这是什么?”
河儿只好将此信由来以及简修宁刚刚的态度都与她说了。
简乔听完,朝河儿伸了一只手,“信给我,你下去吧。”
“这……”河儿有些犹豫,却拗不过她一再坚持,只好将信给了她。
简乔拿了信,哪也没去,更没有烧,而是大着胆子闯进了星月阁,简修宁的屋里。
“宁哥!”简乔的脸上一如既往地漾着笑,“你好点没,我有事想找你。”
简修宁诧异看她,她从小到大在自己面前从未拘束过。“怎么了?”他照旧冷冷地问。
简修宁坐在椅上,简乔就跪在他身边,双手放在他膝上,仰头看他,“宁哥,我刚刚去找简空前辈说了会话。”
“你……”简修宁阴冷地瞪着她,若非她依偎在自己身旁,似乎下一瞬便能起身拔剑要了她的命。
简乔自然还是怕,不过不似先前怕得不敢说话了。
“宁哥别气,乔乔不是有意气你的。”简乔小小的手忽然捂住他的心口,生怕哪句话让他动气,促发了悲喜咒。
“你现在还有什么不敢做的?”简修宁质问她。
简乔无辜地望着他,“宁哥,你就别瞒我了。我知道前辈是你的父亲,也知道你们父子之间有误会,现在这误会已经让你心神不宁,连阑珊阁的来信都拒了。师父说过,掌门是不能任性而为的。”
简修宁将她的手拨了下去,拍案起了身。
“简乔,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吗?”他吼道。
简乔努了嘴,又抿起唇。
一只手朝她颈间伸去,可伸至近前,却又停了。
简乔昂着脖子,直视着他,并未反抗,也并未求他。她知道若他想杀自己,不过是一眨眼的工夫。而他刚刚已眨过一下眼了。
简修宁想了想,又坐下了,朝简乔一伸手,“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