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顾潇急匆匆跑上客栈,推开一众人,将沾满血腥气的蛊虫喂到祝子安嘴里。
蛊虫待在祝子安口中,还未搞清楚情况,又被顾潇一大碗水冲进了喉咙,顺着喉咙径直跌落到胃里。
一旁的家仆被顾潇粗暴的手法吓坏了,生怕给二爷呛到。
顾潇才不担心,师侄受了那么大的罪,他这做师父的却安安稳稳躺在这儿,顾潇打心眼里替上官文若鸣不平。若是真的让他难受到,顾潇可是半点不心疼。
舒槿娘走上前问顾潇:“盟主呢?”
顾潇一偏头,打量起舒槿娘来,哦,原来她也是亡海盟的人。
“街对面,三楼。”顾潇为她指了路。
舒槿娘顾不得许多,也将上官文若先前的嘱咐抛之脑后,径直跑去找了她。
一推门,满地是血。
舒槿娘吓坏了。
上官文若听到推门声,立刻睁开了眼睛。第一反应是用衣服将胸口盖好。
舒槿娘望着她,不知该怎么将她从血泊里拯救出来,眼泪徐徐垂落,就快滴在上官文若的伤口上。
上官文若也吓坏了,伤口沾了眼泪会更疼。于是一双眼睁得比平日都精神,意在告诉她自己无事。
“我该做什么?”舒槿娘慌张着问她。
哭有什么用呢?上官文若发愁地看着她。她不懂医术,留在这里除了添乱别无他用。
“不用担心。”上官文若极轻地说。虽然声音虚弱,却已经用上了她全部力气。
“不。”舒槿娘忽然握住了她的手,情绪激动地道:“十八年前我就答应了陛下,今生今世都要保护盟主。”
想了想,保护一词好像有些不准确,又补充道:“其实陛下曾拟了诏书,叫槿娘与盟主做妾的。我……一直没有将诏书拿给盟主,是怕盟主不愿。可是在槿娘心里,不论盟主愿不愿意做我的夫君,我待你始终如一。若是盟主出了事,槿娘绝不会独活于世。”
她望着上官文若,眸中晶莹闪烁。
上官文若双瞳震颤,连忙避开了她的眼神。
她现在才有些明白,那日丁咏山与她所说,舒槿娘与她之间始终不清不楚的那层关系源自何处。
孽缘啊!若是她知道我是个女子,我……
上官文若当真有些怕了。
舒槿娘的泪又止不住。
上官文若连忙伸手抚了抚她的面颊,总算没让那滴泪落下。
“别担心,死生……有命。若我能挺过今晚,大概就无事了。”上官文若安慰她。
舒槿娘揩揩泪,终于有些清醒。她松开上官文若的手,立刻站起身,“盟主你等着,我这就找顾长老。”
“别。我已上了药,就是她来也是一样的治法。现在只有靠我自己挺过去。”
“那别人呢?”舒槿娘打量着她的脸,“一定还有别的办法。”
上官文若继续摇着头。
舒槿娘低头想了想,忽然有了主意,“盟主,我很快回来。”
“你……”
去哪儿?
上官文若话未说完,舒槿娘人已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