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乎女子身败名裂的事里,最严重的的莫过于她的清白。
那人已知道该怎么做了,点头起身,拿上包裹,匆匆行礼后便告辞了。
上官朔坐在原处又自酌自饮了好一阵,神色甚是得意。
同一楼上,另一雅间内,齐冰伶远远望见上官朔这副模样,禁不住冷哼一声。
坐在她对面的上官文若顺着齐冰伶视线所指回头去看,正望见起身离席的那人,她微微皱了眉,手中的酒壶又被放回桌上。
齐冰伶留意到她的反常,“这个人,先生认得?”
上官文若慢慢回头,继续喝了一杯酒,待那人出了酒楼,才道:“他是常掌门门下的大弟子余哲,也是我的师兄。”
“余哲?”齐冰伶眯起眼,暗暗思索,“我竟从未见上官朔与他有过来往。”
“清音观所有弟子里,掌门最看重的就是他。现在他在清音观的地位,丝毫不亚于我师父和顾长老。”
“先前我只知他从清音观几名小弟子那里购过蛊毒,今日怎么找到这样厉害人物身上?”齐冰伶狐疑道。
“越棘手的事,越需要厉害的人。这次大概是为了蝴蝶公主吧。没想到不过一招他就慌了。”上官文若边喝边答。
“他越慌不是越好么?”齐冰伶看她略显担忧的神色,忽然不解,“我现在只想快点解决了他。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平安离开琉璃。”
“欲速则不达。”上官文若摇头,“上官近台这么看重他,朝臣们又十分信服他这个太子。六年来他在人前一直掩藏得很好。他倒得越快,陛下和朝臣们越会觉得是有人故意陷害。公主还是耐心再等等。”
齐冰伶垂下双眸,叹了口气,又问:“可现在他要对蝴蝶公主下手,先生在府上不是很危险?”
上官文若狡黠一笑,“他来找师兄,无非还是用清音观的毒蛊,我本就是清音弟子,还怕这些?不过,蝴蝶公主那边我现在不好提醒,免得她知道你我的关系。公主与竹师兄常通信,如果察觉到什么不对,可以直接知会蝴蝶公主。”
齐冰伶先是点头,而后一愣,“先生怎知我与竹其慧通信?”
上官文若并不答她,这就自袖子里掏出一封信来,轻轻放在桌上,“公主请收回吧。”
这……不正是自己送给竹其慧的那封信么?齐冰伶吓住了。
这信里详细描述了上官文若的病情,还请竹其慧帮忙想想办法。
现在怎会在她手里?
“天底下,还真没有先生不知道的!”齐冰伶不禁叹道。
上官文若不以为意地望着她。
齐冰伶听她所言将信收下,又道:“先生可以责怪我自作主张替先生求药,但是先生也更爱惜自己的身体才是。就算是为了我……”
“我会的。”上官文若打断了她,“但是也请公主日后不要把文若当病人看待。我已与公主说过,我服药后便与常人无异。我这个病世间任何方法都无法治愈,这般结果已是最好。”
任何方法都无法治愈……
齐冰伶的心颤了颤。
这六年来,她到底经历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