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院里再没有别的外人,否则这事情要是传出去,公主这名节可就完了。
谁知就在此时,院子传话来,说驸马亲娘贾氏到了。
那个老妖婆仗着自己家里有钱,常常不把公主当皇室女看,还摆出一副长辈架势指摘苛责。这些年若不是驸马两边调解,蝴蝶公主早与她闹翻了。现在从驸马家宅躲到公主府,与此也不无关系。
可几个月来婆媳相安无事,怎的偏偏今夜赶来了?
贾氏自然不是碰巧来的,而是得了信来的。
一进门便扯着嗓子大吼:“那个不要脸的泼妇现在何处?”
府里连同内侍管家在内一众人谁也拦不住她。
贾氏越出三门,直奔后院,见婢女们都跪在屋外红着眼睛,彻底明白过来,这便要进门。
“老夫人,您可不能进去!”
“我不进?再不进都该替别人家抱孙子了!”贾氏怒气冲冲,挽起袖子跟要干架一般。别看上了年纪,这一路奔来毫不气喘,更是一脚踢开了门。
正打算卯足了力气捉奸,可一进门,立刻傻了眼。
蝴蝶公主穿戴齐整,泰然自若地坐在床边,倒是地上,躺了一位手脚束起,嘴上贴了黑胶的男子,婢女进来指认,正是先前闯门的小厮。
那小厮已被打昏了,打昏他的人是公主府上的门客。因为不便让婆母知道这些门客会武,便让他先自窗子逃走了。
“你不是来看我笑话的么?”蝴蝶公主起身瞪向贾氏。
贾氏无言以对,只好改了口,“不是我要来,是听人报信说公主出了事,所以想来看看。”
“谁告诉你我出事的?”蝴蝶公主气势汹汹地喝道。
这下轮到贾氏害怕了。毕竟私闯公主府传出去也不是什么光彩事。
贾氏立刻将刚刚是谁报信,说了什么,一五一十告诉蝴蝶公主。
蝴蝶公主现在就吩咐人去查。
第二日清晨,驸马听完事情经过,更是气得不轻,恨不能将那小厮原地打死。他不过是想想,谁知那小厮还真死了。
上官文若来验过尸说是毒死的。他昨日便服了毒,一日后发作。买通他的应该是个大人物,害怕事情败露牵连自己,所以用毒灭口。
而顺着给贾氏送信的那人继续查下去,也没查出几个人便断了线索。
最后还是蝴蝶公主与驸马提到陶罐内气味奇特的药。驸马寻了几位大夫皆说不知此香气为何物,于是迫不得已寻到清音观。驸马觉得此事严重,又涉及公主,不便声张,便直接将那陶罐送到常冉处,也未告诉他自己所询问的是何事。
常冉只当是普通辨药,当即告诉他是故人春。
驸马立刻慌了。
果真是这药搞的鬼。
可这故人春不是只有清音观才有么?如此说来陷害公主的人不就是你们清音观的了?驸马这才与常冉把事情说开,非要将他带去朝堂说清楚。
常冉害怕得浑身发抖,却是不得不与他同去。
这边蝴蝶公主得了信,也立刻赶入了宫。
很快,事情败露的消息传到上官朔耳朵里。
上官朔跌坐在椅子上,将中间环节仔仔细细想了一遍,并未觉得哪里出了差错。
故人春药效奇佳,无人能逃出其魔爪。蝴蝶公主没有中招,一定是提前知道下药一事。可一贯鲁莽糊涂的蝴蝶公主何时变聪明了?
真是令人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