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惠儿还没有好好谢姐姐。”上官惠为她斟满酒。
“就是啊,妹妹,多住些日子吧。”蝴蝶公主边说边朝上官惠使眼色,“再说惠儿的病刚好,在永盛势力单薄。若是没有你,他怎么站得住脚啊?”
“这个你们不必担心。现在永盛百姓因为当年的瘟疫闹得和正凶,单是让上官朔离京,怕是不足以平民愤。只要公主救了这些人,帮朝廷解决了此等大患。陛下自然而然会想到四皇子的。”
蝴蝶公主忧心忡忡地朝上官惠看了一眼,“就算父皇重视有什么用。惠儿天性纯良,入了宫,没个得力的人在身边提点,怕还会遭人算计的。”
“这个也不难。”上官文若笑眯眯地打量起上官惠,“惠儿年纪不小了,陛下也该给他找个好老师了。”
“老师?”蝴蝶公主提到此处就气不打一处来,“玉堂署里哪位学士能比得过平大人得父皇信任?父皇将平大人给了上官朔,再将任何人给惠儿都是低人一等。”
“长姐为何这样说?”上官惠有些不高兴,“只要父皇肯给我找老师就好。不管是哪位老师,我都会努力的。”
蝴蝶公主朝上官文若叹气道,“你也看到了,他就是这样笨的!”
“长姐~”上官惠责怪地唤她。
上官文若拍拍上官惠的肩膀,“你不笨,只是太善良。不过凡事总要有个过程。待在陛下身边历练一番不是坏事。”
“那么你呢?”蝴蝶公主终于想起上官文若来,“你之后要去哪儿?”
“昌池。”上官文若不假思索。
蝴蝶公主不免惊诧,“这次上官朔差一点就发现你的身份,你还要去昌池自投罗网?”
“你怎知我是自投罗网不是乘胜追击呢?”她说罢轻巧一笑,“无论对你我之间谁而言,将上官朔赶出永盛都不是最终目的,不是么?”
她话已至此,意思已十分明确。
“认识你之前,我只听人说过亡海盟主是个聪慧过人的读书人,没想到还是个有仇必报的爽快人!”蝴蝶公主说罢举起酒杯,“我敬你!若你真能办到此事,我与惠儿都不会亏待你。”
“哎,客气了。”上官文若举杯回她,须臾之间,杯酒下肚。
不知不觉天色已深,蝴蝶公主已有些醉了。驸马扶公主回房休息。上官文若则趁机收拾行装,次日清晨便与驸马告了别。
上官惠出来送她,一直跟到门外。
“姐姐!”他牵过上官文若的马,一双干净清澈的眸子笃定地望着她,“姐姐可是要害太子哥哥的性命?”
上官文若回身,郑重地望着他,“你心里希望我这样做吗?”
上官惠摇摇头。
他的心思纯净地如一张新宣。
上官文若轻抚他的脸,笑道:“我手无缚鸡之力,如何能害他性命呢?”
“可是姐姐的计谋很厉害啊!”上官惠虽未亲眼见过,但听蝴蝶公主所描述的,仍对此深信不疑。
“真正的计谋并非为了害人,而像一面照妖镜,使善人得到保护,恶人自食其果。若他不是作茧自缚,怎会被我的计谋伤到?”上官文若细长的睫毛微微颤动。
上官惠若有所思地愣住了,片刻后,对上官文若端正行了一礼,“谢姐姐教诲,惠儿明白了。”
上官文若欣慰地望他一眼,自他手里接过缰绳,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后会有期!”
良久,声音才自渺远处传来。
上官惠望着她远去的背影,不由得肃然起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