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日不同以往,祝子安只道:“不过就是昌池么,又不是第一次去了。”
“爹爹你去昌池吗?可不可以带念儿一起?爹爹说好不离开我的。”念儿的一只小手抓住祝子安的耳朵怎么也不愿放。
“好!下次去昌池一定带上你。不过这次不行哦。先让槿娘陪你玩,爹爹很快就回来,最多半月,我们拉钩!”祝子安用小指勾上念儿的手。
念儿拉了钩,但还是一脸不情不愿。
父女俩的交谈传到正堂里。
公公也没兴致继续坐着了,起身出屋,眯着眼打量起祝子安,“有日子没见了,二爷别来无恙!”
祝子安见到公公微笑行礼道:“原来是吴公公!”
吴公公抬抬手,示意他礼数就免了,“再怎么说你也是陛下养子,太子的兄弟,老奴可受不起您的礼。”
吴公公清了清嗓子,示意卫阿迎和舒槿娘暂时回避,待人走后,才对祝子安道:“既然二爷回来了,收拾收拾东西,跟老奴动身吧!殿下可嘱咐了,带上知命剑。”
知命剑是朝暮山庄遗失的另一件神兵,非身负朝字诀者不能用。
上官朔让他带上知命剑显然不怀好意。
祝子安心里生疑,脸上却还笑嘻嘻的,也顺从地将剑取来了。
二人这就上路,三日后到达上官朔住处。
府上大摆宴席,上官朔更是亲自出门来迎。
“祝兄,好久不见。”上官朔客气地接过祝子安的行囊,又叫吴公公去城里给他找最好的客栈。自己则转手拉过祝子安进堂说话。
开阔的一间屋内只有他们两个人。
上官朔特意备了些清酒,桌上山珍海味应有尽有。
“殿下还真是费心了。”祝子安打量着一桌子菜,忍不住皱了眉,“昌池一带并不富裕,从百姓手里凑集这么多食材很不容易吧!”
上官朔斟酒的手停在半空,目光扫过他,却并不窘迫,“看在我招待祝兄这么卖力的份上,今日之请,祝兄可一定要答应我。”
“殿下贵为太子,难道还能遇到什么非我不能化解的麻烦不成?”祝子安反问。
“是,非祝兄不可。”上官朔起身将一杯酒递到祝子安手里,又自己举了一杯,“我知道祝兄自小习得朝字诀,武功了得。若不是祝兄为人淡泊,以你的文治武功和父皇的看重,封王加爵是早晚的事。”
“太子言重了。”祝子安严肃道,“既然你知道我为人淡泊,不喜欢这些朝堂党争,又何必请我?”
“为何请你,难道你猜不出?”上官朔狡黠一笑。
“猜出又如何?”祝子安将身后的知命剑放在桌上,“如果殿下单纯想要这把剑,拿去就是了。如果是让我以这把剑去伤人,不好意思,恕难从命。”
说完起身便要走。
“祝兄留步。”上官朔急忙起身喝道。
“殿下可还有别的事?”祝子安微微偏头。
二人各自沉默了半晌。
待上官朔冷静下来,又道:“难道祝兄真的安心在通州一处破宅院里终老吗?”
“也没什么不好吧!”祝子安答得很坦然。他的确也是这么想的。
“那么孩子们呢?祝兄可为孩子们着想过?他们能跟着你在通州穷困潦倒一辈子?难道祝兄就忍心?”
祝子安转过身,笑了,“殿下又不管我叫爹爹,怎会清楚我的孩子是怎么想的?”
上官朔的笑凝滞在脸上。
六年过去了,想不到这只毛刺猬竟然还这么扎手。
“祝子安,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若是今日你不听我的命令,我可以现在就派人到通州,将你妻儿抓起来。你不要忘了,你的妻和嫂嫂可是亡海盟的人。父皇看在你们一家这些年躲在通州很安分,这才没有动她们。但你若忤逆了我,待我禀告父皇,情况可就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