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近台的意思,诏书上也说得很明白,若太子有必要调动援军,再与万三保联络。
上官朔接旨后,心一下子慌了。
若真是援兵,为何不给自己加兵权呢?
难道说这万人大军并非援兵,而是来监视他的?
可上官朔仔细想了许久都不知自己近来哪里做错了。自他来昌池,日夜所想都是清剿反抗军一事,甚至还差点丢了小命。都牺牲至此了,不授功反记过?不合适吧。
上官朔如何也不敢相信。
当日午后,侍卫来报,说又有玉堂署学士来了。
上官朔这次学聪明了,先问:“看清楚没有,是哪个学士?平大人还是别人?马车到何处了?”
“人在昌池边界了。来人不是平大人,小的也不认得。只是看马车像是皇城样式,一般也只有玉堂署外任的来使才乘坐。”
上官朔觉得有些奇怪。
上次那个学士放他鸽子,他立刻上书求证父皇是否真的派了人来,但十日过去迟迟没有回信。
信其实根本没送到玉堂署,而是被亡海盟半路拦下了。不过这些上官朔通通不知。
他只知道父皇如此反常的举动中一定有什么深层含义。
上官朔正百思不得解,太守急急慌慌赶来了。
一进门便道:“玉堂署学士来昌池的事,殿下可听说了?”
上官朔点点头,“怎么,太守也知道了?”
太守气喘吁吁,连句答应都来不及说,急道:“殿下快逃吧,现在还来得及。”
“逃?为何要逃?”
“刚刚,府兵大营传信来,说今日在南山捕到几个山贼,那山贼下山时听到陛下派来的援军中几个小卒说,不知谁告得密,说殿下意图谋反。这次派兵就是来抓殿下的。学士是来探虚实,只要他一句话捎到军营,那一万大军立刻就会攻入城啊!”
“什么?”上官朔“腾”地起身,“卑鄙小人!”
上官朔努力转动脑筋,想搞清楚是谁要害他。然而他平日树敌太多,一时半会,也想不出什么眉目来。
“问题不在此!”太守一拍大腿,真着了急,“问题在于那位学士,他……他……死了!”
“死了?”上官朔彻底坐不住了,“谁杀的?”
“不知道。来信说兄弟们没看到任何人靠近马车,直到车夫大喊,说人死了,大家才纷纷过去瞧了一眼。是真死了。”
这就很糟糕了。两国交战还不斩来使呢。这要是把父皇派来的人给斩了,不明摆着宣战吗?
“他死在哪儿?都有谁看到了?”上官朔焦急地攥紧了太守的衣领。
“在昌池边界,两军大营前。两边军中都有哨兵,这件事现在恐怕已传到军营了。”太守说着从袖中拿出信,递到上官朔手里。
上官朔读罢心底一凉,差点跌到地上。
“殿下,快逃吧!”太守急得一脑门子汗。
太守又不知上官朔真实心思,只盼着他若真是想谋反,也千万不要在自己的地界上谋反,不然到时候说不清楚,他这个太守只能白白跟着遭殃。
“现在逃,不正好坐实我谋反的罪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