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文若抬眸一望,原是祝子安回来了。
他孤身一人,白衣虽显陈旧却未沾血。白马亦然。
见此,上官文若才放了心。
“爹爹!”祝念溪按捺不住地跑过去,被下马的祝子安一把抱起。
父女二人走近上官文若。
“师父,有事么?”上官文若眼朝下望。
祝子安对她的小心戒备并不多怪,只问:“你打算怎么走?现在南山脚下恐怕被万三保加派了守军,你们很难突围。”
“我先到明都,不入昌池。明都府兵集结在昌池交界,从通州入明都很安全。再说有袁豹和元婴在,我不会有事。”
上官文若说得一脸笃定,祝子安的心却始终放不下。
再怎么说,她是去冒险。
祝子安欲言又止,盯着她看了半晌,末了,只道:“照顾好自己。”
“师父也一样。”
祝子安哽咽了,他拍拍肩头的祝念溪,自我缓解了一阵,复又看她,“任何时候都不要勉强自己。稍有不舒服就来找我。别忘了你的命是我的,不可以随便死。”
上官文若双眸弯起,浅显笑了笑,“阿若记下了。”
她从没有这样顺从地答应过他。
但也是这句顺从,让祝子安清楚地意识到往事难追。
“走吧。”祝子安没有再说别的,拍拍祝念溪让她转过身,“念儿,和你师父道别。”
“师父,一路平安。”祝念溪奶气地道,这就与她摆了手。
上官文若不舍地望着二人,刚想再说些什么。
身旁,袁豹劝道:“盟主,时候不早了。”
“好。”
上官文若松了祝念溪的手,看着二人上了马车,马车徐徐走远了。
人都消失在天边了,上官文若还没走。
她眺望远方,心底蓦然温暖了不少。
……
通州城内的,各路搜寻的小卒刚回到集合点,便听闻队正的死讯。
这下所有人乱了阵脚。
有人说凶手骑马,像是往城门去了,拿着万元帅的军令去找太守求助封城,应当能追查到那两人。
也有人说算算时间人应该都出城了,应该现在出城去追。
再有人说出了城门是奉阳,说不定祝子安的家人现在已经转移到奉阳城内了,应该直接入奉阳搜寻。
最后想想,都作罢。
无人指挥,大家就像没头苍蝇,无论听谁的办法,若出了岔子,回去所有人都要跟着受罚。
谁也不敢担这个罪责。
“可咱们现在两手空空地回去,未完成军令,不也是死路一条么?”
“对呀,要不干脆逃了吧!”
“逃吧,逃吧!”
“不可,万一被追到就危险了。临阵脱逃,是最大的罪过了。一家老小都要遭殃。”
“那怎么办,不能等死吧!”
众人原地坐在巷口,焦躁难耐。
终于,一个怯怯的声音自众人之中传来,刚刚入队没两天的一个小卒犹犹豫豫地举起了手,“我……倒是有个办法。”
“什么办法?”众人好奇地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