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兵们听说了她是女子,那些个不安分的手都有些迟疑。
最后还是站出来一个不怕死的将手伸到她胸前衣下,拿出两只药瓶来,一只葫芦样,一只方棱身。
“哪一个?”小兵问。
“方形那个,三颗给我。”
小兵将信将疑从中取了三颗,塞到她嘴里。上官文若自行咽了下去。
“好些吗?”小兵问。
“好多了。”上官文若答。
小兵们这下放心了,打算将两只药瓶重新塞回她衣下,又听她道:“不如帮我放在袖子里吧,这样下次我想吃药的时候,自己用手就能够到,不必再麻烦各位了。”
小兵们想想也有理。
不然每次这手都要从这女人胸前过一次,传到侯爷那里也是麻烦事。
小兵帮她把药瓶塞到袖中,特意还将那个葫芦状的瓶子晃了晃,“这里面好像只剩下一粒药了,你还要吗?不要我给你扔了。”
“要的。”上官文若勾腕朝下拧了拧袖子,把药瓶锁好不至掉出来。
之后又朝那几人道谢,“有劳各位,我已好多了。不必再管我。”
那些小兵听罢便退到中央继续玩闹了。
不知不觉天色大明。
顾光洲给万三保送去的信也已送到。
万三保见信心头一惊。
顾光洲竟然要以上官文若换其父母。
“要不要放人?”万三保问平由。
平由想想道:“先答应放,让他带上官文若过来,看看真假。”
真假……要如何辨别呢?
单凭那日自通州城回来的小卒一人之言也不能确定,万一杀错了人,报给陛下,便是欺君。
“是不是真的上官文若,拉到阵前一试便知。齐冰伶连一个奴婢都肯救,难道会不救自己的军师吗?”
万三保明白了,这就给顾光洲回信让他将上官文若悄悄押送过来。
当晚,顾光洲派人趁着黑夜,将上官文若沿南山一路送至万三保大营。
万三保大军驻扎多时,营内行帐不够,便将上官文若与顾光洲父母都算作俘虏,关在一处帐内。反正明日就要攻城,左不过在此留她一夜,万三保并不担心。
营帐内,奔波一日的上官文若本就浑身疲累。然而此刻身系铁索,腰背又被一根木柱死死固定,双手展开双脚并于一处,动弹不得。真是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混沌之际,忽然听见帐内另外一角传来呜呜的抽咽声。
上官文若抬起头,闻声望去,见是一对老夫妇。
看他们的衣着,不像是普通百姓,像是富贵人家。
她善意地笑了笑,朝那边道:“大娘,你们也是被万三保抓来的吗?”
老妇人点点头。
“有我二人在,他们才好要挟我儿出兵。”
“自来到这里一月有余,夜夜想起我那苦命的儿,眼泪就止不住。”
“这是要他背君叛国,把他往绝路上推啊!”
“顾家世代忠良,怎可毁在他身上?”
“夫人快别说了。”二人抱在一处,又是一阵痛哭。
上官文若这下听明白了。
原来顾光洲的难言之隐,是这二老。
如此想来她倒是轻松了。
“二位莫哭了,”上官文若劝道,“放心,我有办法救你们出去与侯爷团聚。”
老夫妇听完,揩揩泪,一同错愕地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