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听其中一个小卒说要将盟主带去万三保大营。或许是为了要挟公主。”蓝儿猜测道。
要挟,按理说不必。但是不是另有所图,齐冰伶一时半会也不清楚。
这其中一定有诈。
“伶儿你别担心,明日你在阵前拖住敌军,我潜入敌营探查,若文若真在他们手上,便救她回来。”林成道。
“你一个人,可以吗?”齐冰伶反问。
“我也去吧。”蓝儿抢先道。
林成摇摇头,只以蓝儿一路疲惫为由,劝她先回去休息。
他虽没有十足的把握,但知道行事的人越多越不安全。上官文若的计策千变万化,多人前去不便灵活机动,反而会连累她。
“如果他们真要用先生对付我,先生一定会被关押在隐秘处。”齐冰伶又道。
“这倒未必。”林成想了想回她,“他们大概还不知道文若的身份,也不知道她在你手下身担何职,有多重要。不需要严加看管。”
说到此处,林成忽然顿了顿,“等等,他们如果不知道文若的身份,为何会选择她。同去的袭鸢公主是你的亲姐妹,绑架她岂不更好?”
“身份?”齐冰伶的身子微微一晃,百思不解,“他们从何得知先生的身份?还是说,先生口中那位雪姑娘出卖了她?与先生同去明都的几人里只有她知道先生的身份。”
“应当不会。”
林成毕竟与萧任雪一同在逐浪川底相处了六年,彼此了解。萧任雪绝对不会也没有理由出卖上官文若。不但如此,她也绝不会眼睁睁看着上官文若身陷危险。
唯一的可能,是萧任雪也被敌方控制了。
可是顾光洲到底有什么难处,能让他不惜控制萧任雪也要将上官文若交给万三保呢?
林成的线索断了。
“伶儿,先休息吧。明日再说。”林成起身关上窗。
“成哥哥,等一下。”齐冰伶走到他身边,“我心里总是不踏实。”
林成理解她的紧张,单手搂她入怀,她踮起脚倚在他颈侧,脸颊冰冰凉。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知道先生身份的不止顾光洲和万三保。你也知道先生的身份有多危险。当年她坠溪诈死何其凶险?如果上官近台知道她还活着……”
齐冰伶不敢往下想。
林成抚着她的头,徐徐道:“在逐浪川底时,我曾听文若说过。她很小就知道自己双星帝女的命数,命中必有一死劫。当年她故意穿红衣戴步摇,坠入逐浪川,就是为了化此劫难。现在此劫已过,应当没有什么天灾人祸是她躲不过的了。”
林成说完,低头凝神望她,“你也一样。”
齐冰伶慢慢落下脚跟,嗔怪着抬头看他一眼,“六年不见,你怎也开始信这些命数了?”
林成极轻地笑了一下,认真地道:“我与旁人不同,是挑着信的。说你好的便信,说你不好的便不信。”
齐冰伶愣了一下,总算是懂了。
“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而后白了他一眼。
林成低头笑而不语,如以往一样地安静。
齐冰伶也知道他是好心,想让自己在明日战前放松些。
“好了好了,不怪你了。”齐冰伶双手捧住他的脸,赐了一个吻的奖赏。
林成这才将头抬起来,重新看向她深深勾住嘴角。
不知不觉,夜已深了。
平由亲自来营帐内探望上官文若。
上官文若佯装睡熟,脑袋从木柱上耷拉下来。
平由近前探了探鼻息,确认她还活着,又对帐外看守的小卒道:“明日战前,将这个人用绳子绑好,架到冲车顶上。再把冲车移到阵前醒目的位置。让敌军的将士们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