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二人一同来,事情不会小,所以要谨慎些。
袭鸢要去斟茶,齐冰伶只说“不必了”。
“我问皇姐几句话,问完便走,不必麻烦。”
袭鸢有些疑惑地随她们坐下,静静聆听。
“我想问皇姐,这乐坊内可有一个叫花儿的姑娘?”
袭鸢忽而笑了,“姑娘倒是没有,据我所知,妈妈年轻时做舞女,名字就是花儿。”愣了一下,又问:“你们问这个做什么?”
齐冰伶和上官文若互视一眼,还是上官文若又问:“公主最初投奔这处乐坊,是自己寻来的,还是有人引介的?”
袭鸢听着她问,忽然一怔,转而低下头去,暂不作答。
好像那答案说出来会有些尴尬。
齐冰伶问上官文若:“先生为何问这个?这些往事于皇姐太过沉重,还是不要再提了。”
上官文若却摇摇头。就是那些往事才是重点。
“公主不愿说,可是因为这个引介你来此的人,是你的亲人?”
袭鸢吓得颤了下身。
她虽早见识过上官文若的聪慧,知道此事早晚逃不过她的眼,可事到临头,还是忍不住叹息一声。
“先生猜得不错。”袭鸢点点头。
“那我大概知道是谁了。”上官文若宛然一笑。
齐冰伶看她那意味深长的模样,也大概猜出她心中所想。
那人应是盛昌平。
他毕竟是袭鸢公主的亲外公。
“是外公帮我找了这个落脚处。那时海宫灭亡,盛家败落,外公随先帝身陷囹圄,自顾不暇,仍能想起我,我甚是感动。”袭鸢一边回忆一边说。
“如此说来,那日你让我请皇兄出千机塔,其实不光是为了皇兄,也是为了盛大人吧?”齐冰伶问。
袭鸢不得已点点头。
“可公主怎么也没想到盛大人骗了你吧?”上官文若对其投来一丝怜悯目光。
“骗了我,此话怎讲?”袭鸢不明白。
“盛大人让你留在乐坊,根本不是出于亲情在帮你,而是用你做了一笔交易。”上官文若狡黠一笑,“公主琴艺高超,老板娘得了公主自然高兴,同时,盛昌平也从老板娘这里得了一样好处。便是借老板娘的手给先帝下了药。”
“下药?”袭鸢不敢相信。
虽说那日齐怀玉当街闹事的事情她听说了,但她听过只当是齐怀玉再塔里关了六年,心性受屈,郁结于心,才会如此,不想竟是有人暗中加害。
“你们说,外公让妈妈给先帝下药?”袭鸢睁大一双眼。
上官文若点了头,“如果我所猜不错,应是如此。”
“这怎么可能?怀玉也是他的亲外孙啊!”袭鸢隐忍不住泪湿眼眶。
“事已至此,公主伤心也是徒劳。盛大人能害先帝,也能加害公主。这几日公主要格外小心。”上官文若嘱咐她,“至于先帝中毒一事,不妨交给我们。”
袭鸢攥了攥手,平复一下,同时看向这二人,“那还有什么,是我能帮忙的吗?”
上官文若稍作沉思,问她:“公主可知,乐坊的老板娘,除了待在乐坊,最常去的地方是哪儿?”
袭鸢想了想,答她,“城南,繁花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