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定是知道盛昌平被抓,前来道谢的。
萧任雪一见上官文若,立刻起身行礼,“盟主,此番多谢……”
“哎,你我还见外什么?”上官文若摆摆手。
萧任雪上前扶她坐下。
齐冰伶笑了,“我还正犹豫该如何处置盛大人,雪姑娘就来了。若想以皇兄被毒一事处置他,恐怕还要等上一阵子,先取了花儿和他的口供。可有雪姑娘作证十二年前暮字诀被盗一事,反倒简单了。”
上官文若的目光自这二人中间打量一番,看来萧任雪已将十二年前的事告知了齐冰伶。
“公主打算如何处置盛大人?”上官文若问。
“他加害皇兄,单是这一条罪名便死不为过,又陷害萧老将军一家,昔日海宫将士们无不想给萧老将军的死讨个说法。我更不能留他。”
“公主能大义灭亲,文若佩服。只不过留着他这条命还有些别的用处。”
齐冰伶和萧任雪一同看向她。
“萧老将军出身应城,曾是季王手下得力将才,后来殒命,也对应城军力造成不小的冲击。如果此事能查清,我想应城府兵也会愿意归顺公主的。和谈在即,我们能争取到的兵力越多,对和谈就越有利。”
“先生的意思,是让雪姑娘带着盛大人去应城,找季王,揭穿一切?”
上官文若点了点头。
萧任雪眼前一亮,当即答应下来。
可齐冰伶却面露难色,“从这里到应城至少七八日,再加上劝说,返程,距一月之期只剩不足半月,恐怕时间不够。”
“时间不够也要试一试。”上官文若坚定道,“如今海宫四州内,已有三州的兵力为我们所用。应城、奉阳,外加琉璃举国兵力,与我方相差无几。若想取得优势,唯有再占一州。”
“那先生为何选应城?众所周知应城战力虚弱,不及奉阳十分之一。反正都是要冒险,为何舍大取小呢?”
上官文若知她会生此疑惑,只道:“于奉阳相比,夺应城要冒的风险要小得多,因为有雪姑娘。”她说着看向萧任雪。
萧任雪对齐冰伶笑道:“公主尽管放心,我必会尽全力说服季王。”
上官文若的安排,齐冰伶一向信服无二。只是这次任务落在萧任雪一个医女身上,齐冰伶还是难免有些紧张。
三人商量好,隔天凌晨萧任雪等在牢外,负责看守盛昌平的牢卒会将他压上囚车,同萧任雪一起前往应城。另派几名侍卫陪同护其安全。趁着黑夜出发,人少隐蔽,更安全。
萧任雪按计划来到牢外,骑在马上等了约半个时辰,约定好的牢卒始终没有出现,绕到拐角一看,囚车上也空无一人。
萧任雪觉得奇怪,便叫一众侍卫等在门外,自己入牢查看。谁知这一去便又是半个时辰。众侍卫见状觉得不妙,便有几人大着胆子入牢寻人。
谁知牢门刚一打开,正撞见萧任雪躺在一片血泊里。
当夜值勤的牢卒们昏昏沉沉倒了一片。
侍卫大惊,急匆匆回府报齐冰伶。
一炷香后,萧任雪的尸体横在院子里。
上官文若查验过后,确认是死了。伤口在脖颈处,伤口细长向内,不像刀剑所为,倒像是,一根斜插入喉的簪子。
“昨夜牢内可有人跑出?”上官文若问。
侍卫不知,连忙回去核查。这一查还真查出来。
是那个叫花儿的乐坊老板娘,趁着侍卫回府报信的当口,越狱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