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子安抱着祝念溪到上官文若屋里,先查了窗台上的杞糕,看到被上官文若吃掉了不少,这才放心。
祝念溪从他怀里跳下来,跑向门口的上官文若,一把牵住她的手,“师父师父,你什么时候才肯教我东西?”
上官文若摸摸她的头,“你想学什么?”
“计谋兵法。”祝念溪昂着小脑袋。
“女孩子学这个不好,不如以后你随我学医吧!”上官文若和蔼地说。
祝念溪愣住了,此前好像确实没有这个打算。
“学医要看书吗?”祝念溪问。
“当然。”
“那我不要学医!”祝念溪小嘴一撇,“为什么女孩子不能学兵法,师父不就会兵法吗?”
上官文若看了忙着收拾床铺的祝子安一眼,没想到自己是女儿身的事,他连孩子都告诉了。
其实不该如此的。她的印象里已经有槿娘这个阿娘,若爹爹身旁再有别的女人,难免让她觉得不舒服。
“别听你师父瞎说,我们念儿想学什么师父就教什么?对不对?”祝子安回头笑着看她一眼。
这次连上官文若都觉得祝子安要将她宠坏了。
“阿若,过来躺着。”祝子安拍拍床。
上官文若回头望门外,天色大明,不禁有些疑惑。
“躺下做什么?”
“帮你看看脉象。”
“诊脉坐着就可以,没必要躺下,我没有那么娇气。再说这些天,我一直自己诊脉,身子已经好多了。”
祝子安无奈,走近她,一把抱起来,硬放到床上。
祝念溪吓得呆愣一旁。
祝子安回头:“念儿,先出去。叫小五叔叔去烧壶热水端过来。”
祝念溪怔怔地出去了,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祝子安开始扒上官文若的衣服。她也不反抗,只是盯着祝子安的眼满是无奈。
“师父这疗伤的频次是不是太高了些?”
祝子安停下手,望着她勾了勾唇。
“我刚去问过顾师姐,子夜散对身体损伤极大,非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用。若你能稍微让人省点心,我也不至于这么急着回来给你疗伤。”祝子安责怪她,又叹口气。上官文若向来主意极正,有些话多说无益。
“我把朝字诀真气渡给林成的事,师父已经知道了吧?”上官文若问。
就冲她的坦白,祝子安也再责怪不出。
他抚上她的脸颊,只道:“别怕,师父有办法。”
上官文若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仿佛又看到六年前那个将诸多不快隐忍心底,还要强装笑意安慰她的师父。
她笑了笑,被祝子安察觉了。
“怎么?”
她摇摇头,只问他:“如果再让师父疗伤十八年,你肯么?”
“莫说十八年,就是一辈子,也肯。”
上官文若瞧他一副认真的样子,有些嫌弃地白他一眼。
年少时轻狂说些大话也无妨。而今一把年纪了还这样子。怕是这辈子都改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