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儿要说的事是她今日来酒楼的一路上听路人说的。她早想告诉齐冰伶,只是见她闭目调息许久不便打扰,这才拖了一个时辰。
“什么事?”齐冰伶问。
“那个五湖居的案子破了,听说凶手和公主有关系。”巧儿一脸懵懂地道。
那案子齐冰伶听说了,一口气死了的八个人身着夜行衣,是来偷袭的。如果再与和她有关联系起来,最有可能是上官近台派来的。
至于他们要害的人……现下永盛唯一与她有关有故意惹自己暴露的人就是上官文若了。
齐冰伶重新拿出上官文若给自己的那份锦囊,读来皱了眉。
想来现在她已经在刑部大牢了。
巧儿见她愣神,还以为是自己什么地方说错了,“公主,有什么不对吗?”
齐冰伶没有正面答,只问:“她还有没有说别的?”
巧儿顿住想了想,“今早翁论翁大人急慌慌进宫就是为了此事,进宫出宫全程黑脸,又找了万三保麾下的一名副将同去刑部大牢,神神秘秘的。人们都说那人和公主关系匪浅。”
“除此之外呢?”这些都在齐冰伶意料之中,没什么好稀奇的。
“除此之外……”这可难住了巧儿。
齐冰伶浅笑,提醒她,“她有没有说,百姓们希望如何处置那名凶手?”
“啊,”巧儿懂了,“虽然这次凶杀手法残忍了些,但不少人都希望那名凶手活着。”
“为何?”齐冰伶大抵猜到了答案,却还是明知故问。
“因为,是陛下暗害在前呐。背后偷袭,总归不光彩吧。”巧儿答。
齐冰伶欣慰笑了。
虽说上官文若此举确实冒险,但是现在看来这险冒得却也值得。
上官近台利用暗卫暗中行事多年,还是第一次露马脚,现在大概气得不轻吧。
巧儿看着齐冰伶,有些不懂了,“怎么害了我们的人,公主还笑得出?”
齐冰伶定定地望着巧儿,收了笑。不知什么时候她也管的这样宽了。
镇静下来才想起来,“难道阿苑姑娘大老远跑来就是为了和你说这个?”
“是呐!”巧儿大大方方回她,背起来的一双手掐得死死的,生怕露出什么破绽。
好在是没有。
齐冰伶与巧儿自掖庭相识,十余年的情分早已相互默契。对她,齐冰伶没什么好怀疑的。
齐冰伶收好锦囊,只觉上官文若怕自己担心,特意让阿苑来传个消息。
就这样主仆二人在酒楼又住了一日,直到夜深人静之际,齐冰伶静卧在床,怎么也睡不着了。
就算是来传个消息,也用不着阿苑吧。
这丫头不会武,年纪尚小,城内危险重重,何必让她跑一趟?
齐冰伶越想越担心,坐起来,唤巧儿,“今日阿苑出了酒楼,往哪里去了?是出城了?”
巧儿仔细回忆了一番,摇摇头,“是进了对面一家客栈了,像是要在这儿住几日。”
齐冰伶沉思片刻道:“明日,你悄悄跟过去,将她叫来,就说我有事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