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鱼皱着眉,还是照做了。
……
暖阁内,齐冰伶吃下了药。起初并无感觉,稍后只觉心口一阵灼烧般的痛。
待那痛楚消减后,周身经络已然通畅。
这药效之神,连她自己都吃了一惊。
更让她费解的是,先生既有此神药,为何不早拿给她?
然而时局所迫,她来不及多想。
上官近台已经回来了。
宫城外大军压境,单凭琉璃城内数万人马很难抵挡,可宫城内的上官近台还能一派淡然。
齐冰伶诧异,他竟真的不怕?
上官近台命暗卫将门关上,自墙上换了一把长剑,拔剑而出。
“自古朝暮字诀功法无人能敌。就如同这天下,共主只有一人。”
“我明白。”上官近台话音未落,先被齐冰伶打断了。
她紧握识心走上前,“你我之间终有一战。若我死了,即便大军攻入琉璃也是徒劳。但若你死了,这天下便是我的。”
上官近台冷冷一笑,“昔日你父亲称双星之谶为假。你与简氏屈身掖庭十八年淡泊无求。现在看来,那不过是为了保护你。你与那些齐家人一样,汲汲于至高无上的权力。不惜一切代价。”
“难道陛下不是么?”齐冰伶阴狠反问他。
“朕不是!”上官近台冲她咆哮,“如果是,也是为你们所逼。”
他声音狠厉,手上的剑也随之狠厉而出。
须臾之间,剑光交织不可分。
与此同时,钟和率军攻至永盛边境。林成率应城援兵入昌池。
通州府兵由休将军带领,在祝子安未来以前按兵不动。
而祝子安已先一步回到昌池。
那日听林成提到盛昌平,他忽然想起此人还被关在昌池牢中。
他昔日陷害了年幼的上官近台,如今又害齐怀玉得了疯病,还与大哥和母亲的死有关系……
祝子安虽不确定他一再暗害目的为何,但有一点,被他所害之人都在海宫皇家。
昔日康王府一家人如今都在昌池,祝子安如何能放心。唯有回家看一眼。
这件事是他私事,因而才没有对林成讲。
谁知这一回家,一切全变了。
“槿娘呢?”祝子安问卫阿迎。
“走了。”
“难道是被人劫持了?”连日紧张让祝子安止不住往坏想。
卫阿迎面带愧色摇摇头,“她是自己走的,你别担心。”
祝子安一时愣在原地。这些年的相处下来,他与舒槿娘虽并非夫妻,但相互扶持的恩情犹在。他们一家人早已将舒槿娘当做亲人。
就这么突然地走了,一声招呼都不打。
祝子安清楚她有隐情。
那隐情大约是因为阿若。
只是眼下战事吃紧,无暇去寻她。
“二爷回来了。”
自后院走出一位女子,声音有些许陌生。
祝子安初闻其声,再嗅到她身上的香气,忽然想起来。
“双儿!是你?你为何会在这里。”祝子安惊愕地望着她。
阔别多年,秦双已嫁人。如今头挽单髻,举手投足落落大方,俨然一副寻常妇人模样。
若非她身上香气太过特别,祝子安委实不敢认了。
秦双浅笑,望一眼卫阿迎,又对祝子安解释道:“二爷别误会,我可是王妃请来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