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拿七弟怎么办?”屋内,蝴蝶公主盯着上官文若,眉头紧锁。
自打七皇子丢了,姜淑妃就像是丢了魂,整日疑神疑鬼。蝴蝶公主今日入宫探口风,得知姜氏一族第一个怀疑的便是她和惠儿,委实有些坐不住了。
早知道京中的皇子公主里,招揽门客的也只有她一人。先前是不为人所知,可自那时故人春一案,为了扳倒上官朔兵行险招,门客的事也渐渐藏不住了。
现在外面传得沸沸扬扬,许多事甚至无中生有。人言可畏,防不胜防。
这次绑了七皇子回来,也是门客所为。
主意是上官文若出的,起初蝴蝶公主并未觉出不对,直至现在才疑惑。
上官文若此举不是明摆了给姜淑妃把柄吗?
不但暴露了门客的事,还将他们姐弟的夺位之心公示于人……这哪里像是聪明人所为?
若是别的时候也就罢了,偏偏是这个节骨眼,朝中无主,群臣的眼睛远比平日更敏锐。任何一方,一举一动都被他们看的清清楚楚。上官惠如今好不容易在朝中站住了脚,莫要再因为此事,失了群臣的支持才好。
蝴蝶公主再看上官文若,焦急之中竟有些气了。
上官文若望着她,反倒淡然一笑。
“姐姐担心什么?你手下的那些门客既能将七皇子绑来公主府,为何不能将他绑去六皇子的大营呢?”上官文若回问她。
蝴蝶公主被说蒙了,怔怔看她,自言自语道:“你是说,现在把七皇子丢给六皇子?那不是白白丢了筹码吗?倒是六弟以七弟要挟住姜淑妃,便是占得先机。”
“哎,姐姐难道没听说过,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么?”上官文若狡黠一笑,继续分析道:“七皇子如今就是只烫手山芋,早点送出去,一来可以撇清你和那门客的关系,二来,也好给六皇子扣一个手足相残的罪名,让京中老臣好好看看清楚。而姐姐正好全身而退,静观那双方打起来便是,何乐而不为?”
蝴蝶公主听罢蹙眉,她这边人倒是能送,可六皇子那边敢接吗?他就那么傻,看不出这是陷阱么?
一旁的上官文若见她一脸担心,不由得又笑,“姐姐莫怕,便是六皇子看出破绽也是无妨。只要姜淑妃的探子看到她那宝贝儿子是往六皇子的大营去了,定会派人去追的。这只烫手的山芋,六皇子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了。”
蝴蝶公主恍然大悟,这才自眉宇间露出一丝笑意,“妹妹好手段。我这就让人光明正大地把七弟送出城。现在京城姜家的耳目那样多,不怕传不到姜淑妃那里去。”
上官文若点头笑看她,又嘱咐:“姐姐高兴归高兴,千万告诉送人的门出公主府还是小心些,不要被人撞见了。”
蝴蝶公主爽快道了明白,这便出屋了。
从进屋到出屋,脸色由阴转晴,全然像变了个人似的。
下人们看着奇怪,守在院子里的祝念溪看着也奇怪。
“你们聊完了吗?”祝念溪一蹦一蹦跳到蝴蝶公主面前。
“聊完了,快进去吧。”蝴蝶公主本就喜欢小孩子,现在心情正好,顺带摸了摸祝念溪的小脸。
身后的门突然开了,上官文若板着脸正色道:“念儿,过来。”
祝念溪自知说话没了分寸,连忙背手低头跑到上官文若面前。
上官文若叹了口气,摸摸她的头,带她进屋了,关门前还不忘朝蝴蝶公主浅笑赔礼。
屋内,上官文若独自沏了茶,又给祝念溪倒了杯水。小孩子喝不得茶酒,昔日祝子安对她要求如此,她对祝念溪便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