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文若拉着祝念溪,来到宫城深处一气派居所。那里曾经是上官近台的寝居,如今不过寥寥数人把守。除了姜淑妃外,应该极少有人来访。
门口的侍卫看见上官文若,不觉惊诧。长枪相交,将她挡住了。
“我来寻简随简先生,若是此地不方便进,烦请诸位将简先生请出来。”上官文若徐徐道。
几名侍卫互相看看,心照不宣。
上官近台将简随带来此处时,仅几名暗卫知道。但随后他离宫甚久,简随一个大活人总是要吃饭的。在暗室里闹腾了几日,众人也就都知道了。
只是不知面前这人是如何得知的?
上官文若知其怀疑,笑了,“我既知道此事,可见是与陛下亲近之人。诸位可放行了吧。”
几名侍卫不知所措,皆松了手。
上官文若牵好祝念溪,大步进了寝殿。
再到暗室,只见简随披头散发坐在轮椅上,见有光亮,一回头,竟笑了。
“爹爹受苦了。”上官文若松开祝念溪的手,上前给简随把了脉。
简随握住她的手,仔细端详起她的面容,一时感慨万千,“你能来此,说明齐冰伶胜了。对不对?”
上官文若点了下头。
“那近儿呢?”简随一时心急,说漏了嘴,连忙又改口道,“陛下呢?”
上官文若见他这般局促,忍不住道:“爹爹不必与我隐瞒什么,师父已将一切都告知了我。包括齐知近这个名字。”
她有意言此,只教简随周身抖了一刹。
说来这件事为人所知,是早晚的事。上官文若如此聪慧,能知道也不足为奇。只是简随与上官近台毕竟有着多年的师徒情分,外加是故人之子,难免不心生怜惜。想到上官近台如今的下场,简随神色黯然。
“谁是齐知近,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祝念溪冷不丁地冒出一句来。
简随望向她,又看看上官文若,“这是……”
上官文若回过神,朝祝念溪招招手,“师父的女儿,如今跟着我……”
“这是……安儿的孩子,我的孙女?”简随双眸生光。
上官文若点点头。当着孩子的面,再多的话也不方便说。
“快过来,让我看看。”简随拉着祝念溪的手,直到祝念溪有些不自在地看向上官文若。
“叫祖父。”上官文若提醒道。
“祖父。”祝念溪乖巧道。
简随抚着祝念溪的头,眼中含泪,看向上官文若,又问:“安儿呢?为何没和你一同回来?你身子这么弱,他也能放心你一个人?”
“爹爹先别问了。”上官文若连忙打断他,起身背对二人,“眼下最要紧的事是出宫城。这些天发生了许多事,待出去再说不迟。”
简随不多问,但心里已觉出不妙。
“现在外面乱得很,六皇子的人和姜家打了起来,过不了多久,其他皇子也会带人赶来。所以,有件事要麻烦爹爹。”上官文若回身看他。
“你可是说这孩子?”简随看看祝念溪。
上官文若点头,如此她便没有后顾之忧了。
“等这一仗打完了,我便来接你们。”上官文若勉强笑了一下。
简随的心也随之抽搐一下。她又是要去冒险。而且这次的险境连她自己也没有把握。
她照旧说完便走,干脆利索。
“师父,师父……”祝念溪喊着要追出去,却被简随抱住了。祝念溪挣扎未果,有些恼了。
“丫头,”简随突然叫住她,直至她停下回眸,仍是一脸严肃,“自己小心。你若出了事,我没法和安儿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