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梁歌道:“我醒来时,法阵和杜婉已经消失,地上只有这块石头,原先以为是杜婉消失后身上掉下之物,想着晚些把它放在杜和墓前,可是拿起来,才知却非如此。”
将石头握在手上,聂洱道:“冷意。”
明明石头平平无奇,触手却冰冷。
不是风雪的很冷。
是侵入骨头的,一寸又一寸,让人生不如死的冷意。
可是石头里,好似又有什么,在阻挡这些冷意。
聂洱拇指轻轻摩沙着石头,皱了皱眉,道:“感觉不到封印的灵气,也察觉不到魔气。”
“所以一开始我没太在意。”顾梁歌摸了摸下巴,道:“难道石头上有什么特殊封印,需要什么特定方法才能探知?”
“不无可能。”
“不管怎么说,这块石头是最可能给我们带来线索的东西了。”顾梁歌道:“聂洱,若这石头真封印着什么,那必定是十分危险,我们,一定要小心。”
聂洱沉默。
想着晕倒前那人说的话,聂洱心中也疑惑,那人是谁?为何笃定他们能够再见面?为何说自己身上有熟悉的气息?这气息和那人,又是否有关系?
“别想那么多,既遇上了,我相信总有揭开答案的时候。”似知道聂洱心中所想,顾梁歌拍了拍聂洱的肩膀,道:“我忽而想起,我一朋友,对稀奇古怪的东西颇有研究,若此石头真能什么特殊印记,兴许,他能有眉目。”
“他在何处?”
“赤雨国北边,下塘镇。”
“倒有些远。”聂洱道,“待回了客栈,向陆先生告了假,我再与你同去。”
顾梁歌有些好奇,“聂洱,你年纪轻轻,颇有修为,怎要去客栈工作?以你的能力,除妖一事可让你富足有余。”
顾梁歌摸了摸下巴,“虽你不是贪图富贵之人,可在客栈也却怪异。”
顾梁歌看了聂洱一眼,问道:“莫不是像话本说的什么天赋极高,被家族弟子嫉妒,继而陷害赶了出来?”
聂洱一愣,反应过来有些哭笑不得,“阿梁,你脑袋瓜在想什么?”
“难道不是?”顾梁歌颇觉得自己分析在理,“不然你怎地在天行他们面前隐去真面目?又怎么会小小年纪,便能修得如此灵力”
“还会昊清宗内门弟子才会的五行禁魂阵。”
这一句,顾梁歌没有说出口。
聂洱啼笑皆非,在客栈打工,而非以除妖师的身份行走,是为了隐藏自己的秘密。
聂洱摇头,道:“阿梁,我去客栈打工是因为穷。”
“真的?”
“真的。”
聂洱表情认真,“阿梁,我真的穷。”
“好吧。”
见顾梁歌一副没听到豪门秘辛的失望模样,聂洱摇摇头。
两人说了会话,聂洱又闭眼歇息去了,顾梁歌也不吵他,独自走到破庙门口,安静坐着。
破庙外,远处的天色越来越亮。
与此同时,万里之遥的南靖峰地底深处,常年累月被闪耀着奇异光芒和符文阵法困住的黑红雾气不像往日般飘荡。
雾气聚拢,缓缓化成一骷髅头的模样,那骷髅头看着困住自己的法阵,竟哈哈大笑起来。
那笑声端得是阴寒无比,令人毛骨悚然,似置身在森罗地狱。
骷髅头一笑,南靖峰上空乍然响起一阵阵惊雷,不远处在地里劳作的人抬头望着忽而乌云密布的天,不由得嘟囔了一句:“好好地,怎地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