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梁歌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他半躺在月娘庙的残壁上,他的两侧,靠着聂洱,莫向晚与段天行。
“嗯?”
顾梁歌刚起身,忽而眼前出现一行灵符幻化的金字:降妖已至炼妖界。
顾梁歌看着缓缓消散的字,脑海中的记忆杳然而至。
“师叔祖果真厉害,连我醒来的时间都算得刚刚好。”
回忆纷沓,顾梁歌已经知道出手让自己昏睡的定是陈元。
可陈元为何如此,顾梁歌猜不到原因。
陈元和降妖之间有什么不能为人知道的事情,抑或降妖背后那魔才是陈元点昏自己的原因?
最重要的此事又牵扯聂洱来,顾梁歌脑海闪过万千念头。
直觉陈元和聂洱的关系匪浅,可昊清宗从来没听过聂洱这个人,何况二十年前陈元已经是隐居状态,若有,又是哪里收了聂洱。
聂洱为何又能让二十年未出山的陈元出山,可又是谁告知陈元白元村一事?
聂洱的身份又是什么?
何况看此模样,陈元此行,必是隐秘至极,也不希望被人知道,否则,他不必让自己昏睡过去。
脑海思绪万千,顾梁歌全然没有头绪可循,聂洱在此时却悠悠醒了来。
“阿梁。”聂洱开口,声音竟然有些沙哑。
“醒了。”顾梁歌道:“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聂洱摇头,“那降妖如何了?”
“在炼妖界了。”
“月娘庙的妖……”
“我也不知道如何了。”顾梁歌很想这么回答,可想起什么,他只道:“降妖已除,她无附体之物,重回到封印之中。”
倒是歪打正着。
聂洱点头。
顾梁歌没想到聂洱竟没有任何一点疑问,不知为何,有些心虚,“是了,聂洱,你和向晚如何昏睡在月娘庙里?”
“莫姑娘被控心术控制,清念诀无补于事。”聂洱简单地道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那天,聂洱随莫向晚的步伐踏入月娘庙,哪知刚进去,便见莫向晚愣愣地盯着那座雕像发呆,聂洱叫了几声,莫向晚毫无反应,心知不妙,聂洱脚步一抬,正要叫醒莫向晚,哪知莫向晚转身对着自己就是一剑。
剑势凌厉急速,聂洱眼疾手快,堪堪避过,可因之前强制透支灵力设下五行禁魂阵,灵力不得动用,唯一能用的清念诀又丝毫不起作用,躲避间聂洱眼前越发模糊。
来不及思考身体为何如此沉重,昏昏沉沉中聂洱只觉得自己陷入了一片混沌中。
耳边传来各种各样的声音,聂洱努力想听清,可任凭自己如何挣扎用力,他便是无法睁眼,也听不清任何声音。
“醒来便是见到你了。”聂洱从回忆中回过神来,“莫姑娘和段先生可还好?”
顾梁歌点了点头,“只是被降妖摄了心魂,如今降妖已去,两人休息一会,便无碍了。”
聂洱点了点头,忽而道:“阿梁,不对。”
“怎么了?”顾梁歌以为聂洱发现了什么,不禁正襟危坐。
“我来的时候,并未见到段先生。”聂洱看了顾梁歌一眼,“方才未有想到,以你之前所言,段先生被月娘庙之妖所擒,何故降妖会在此次被你抓住?”
顾梁歌嗯了一声,“降妖与我对战时,不敌与我,她忽而放出数道黑气,此黑气乃月娘庙妖实行控心术的媒介,破了术法后,降妖逃遁至月娘庙,以天行与你和向晚醒来作为条件,要求我献出命魂,否则同室操戈,血尽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