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里?”
反应过来的陈元皱皱眉,这丫头,是把师父的话当耳边风了?
“我嘛。”西卿月眼睛滴溜溜地转了转,道:“昨晚留宿于宗门的陈先生因有急事回去,我正好撞见,便央求了陈先生带我一同出来。”
想了一个晚上怎么偷溜出去的西卿月表示自己运气简直不要太好。
陈元快步走到西卿月面前,轻斥道:“小月,莫要闹了,快回去。”
“师兄,我没有闹。”西卿月站起来,拉住陈元的手,道:“师兄,你听我说,我长那么大,一直都是呆在昊清宗里,从未见过外面世界,前几天好不容易求了师父一次,与你同去东口村除妖,此下又被困在宗门,多惨啊。”
吸了吸鼻子,西卿月惨兮兮道:“师兄,你忍心看我天天困在宗门,天天想着魇魔这事魂不守舍,日渐消瘦吗?”
陈元道:“小月,此事不是玩闹,若不小心丢了性命,你让师父如何是好?”
“有师兄在,我没什么好怕的。”西卿月道:“再说了,回去我肯定会被师父惩罚入戒规院。”
俏脸一垮,西卿月可怜兮兮道:“戒归院这么可怕,我进去一定就出不来了,师兄,你忍心看我被戒归院的师叔师伯折磨?”
“可……”
见陈元依旧不松口,西卿月松开握着陈元的手,背对着陈元,气鼓鼓道:“好嘛好嘛,我回去便是,反正路上妖魔鬼怪那么多,随便哪一个都可以把我杀了,如此,也好过进了戒归院。”
陈元闻言,倒是一怔。
西卿月修为不高,正因此,徐千阳才一直没让她出宗门。
如今逢魔之夜将近,各路妖怪蠢蠢欲动,此地离昊清宗颇有些距离,加之回去之程,暮色慢慢将近,若放任西卿月回去,真有个万一,又该如何是好?
陈元低头沉吟着,西卿月知道自家师兄心里正动摇,她轻轻勾了勾嘴角,转身摇起陈元的胳膊,“师兄,你放心好了,到了司空镇,我便乖乖地留在分部,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绝不添乱。”
陈元打量着西卿月,“当真?”
“是。”西卿月信誓旦旦道:“若违背誓言,我就天打……”
话语未完,陈元便打断道:“修行之人,切莫乱发誓,你好好听话便好。”
西卿月点头。
不知为何,答应西卿月同去司空镇的瞬间,陈元心下忽地升起一股不安。
是自己多想了?
陈元心中思量,可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既如此,我们歇息会便出发。”压下心中没由来的不安,陈元道。
“好,一切听师兄的。”
陈元与西卿月稍作歇息,便赶往司空镇。
策马急行,陈元与西卿月行了两三天,便到了司空镇镇口。
刚入镇口,陈元便见有一身穿灰色衣袍的男子正来回踱步,模样焦虑,听得马蹄声响,立马转头迎了上来,“两位可是昊清宗门弟子?”
陈元下了马,拿出昊清宗的除妖牌令,点了点头,又指了指西卿月,道:“鄙姓陈,陈元,这位是我师妹,西卿月,不知先生如何称呼?”
武锋抱了抱拳,“在下姓武,单名锋字,是司空镇除妖师。”
“武先生。”陈元抱拳回了回礼,道:“不知武先生特地等在镇口,可是为了魇魔一事?”
武锋点头,“具体的,请陈先生请随我入镇上说来。”
“好。”
武锋前行,牵过陈元西卿月的灵马,三人并肩而走。
马蹄声踏踏而响,武锋忧心忡忡道:“不瞒陈先生,魇魔吞食了众多镇民魂魄,修为已增,可恨的是,魇魔三日前潜入宁心寺,盗了宁心寺的异宝佛念。”
见武锋神色惶忧,西卿月好奇道:“武先生,这佛念是什么东西?”
“佛念是宁心寺内塔供奉的一得道高僧的舍利,这块舍利三百年来经梵音佛香供奉,自有灵性,成了异宝,有除妖镇魔之能,因为此故,若佛念被妖邪所得,七天内能掩盖妖魔气息。”
说到此处,武锋叹道:“此前,魇魔虽在司空镇横行,但因有寻妖针寻其气息,多少能护得一些镇民,如今魇莫没了妖气,找寻起来,困难重重。”
武锋一叹,“昨晚又有两名镇民被害。”
西卿月怒道:“这妖当真残忍!”
武锋点头,神色自责又愤怒,“此妖残忍,哪怕付出我的生命,我也要擒住他!”
陈元略略诧异,心中暗暗思岑:司空镇于昊清宗的书信中,魇魔肆虐这些天,残杀百姓一日是二、三之数,为何有了佛念做掩护,杀者依旧是两、三之数?”
思及此,陈元道:“武先生,不知魇魔作恶这些日子,可有受害镇民的文书资料记载?”
武锋点头,“自我当除妖师来,便有记录案件资料的习惯,一者从死者判定妖之所属,二者也是想在记录的资料上寻找端倪之处。”
陈元武锋三人说话间,已到了一处房舍,武锋身子微微一侧,道:“陈先生,此乃镇主安排陈先生两人所住房舍,屋内衣食吃住,一应俱有,你们连日赶路,想必也是乏了,陈先生和西姑娘且歇息一番,我自回去取来除妖所记资料与您。”
陈元抱拳,“有劳武先生。”
武锋摇了摇头,“镇主因有事不能亲自接待,已是招待不周,陈先生不必如此可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