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洱。”莫成念了念聂洱的名字,“你上来。”
回昊清宗参加宗选,聂洱便设想过自己会在什么场景下与莫成相见。
只是,他从未想过,他会在昊清殿,被莫成招见。
一人是掌门,一人是剑侍。
他们彼此都变换了身份。
饶是在来昊清殿的路上做足了心里准备,此刻被莫成招见,聂洱的心,还是跳了跳。
除了师父,这世上与我相处最多的人,便是阿成,他会和师父一样认出我来吗?
自己被叫去与顾梁歌一起除妖,他们是否又发现了什么?
压下心中的千种念头,聂洱走上前,微微躬身,“聂洱见过掌门。”
莫成道:“便是你,在昊清宗选中,打败鬼将,获得阳泥,入了登高台,成了内门弟子。”
莫成道:“也是你,成了梁歌的剑侍,助他破了司空镇的魔,几近四阶修为的傀魔?”
莫成的声音温和,可聂洱却隐约感受到一股压迫感。
那是莫成成为昊清宗掌门,成为了上位者才有的威严。
不怒而威。
他不再是二十年前,跟在自己后面的那位少年了。
聂洱敛了敛心神,道:“禀掌门,聂洱自小父母双亡,是顾先生见聂洱学过一些剑法,收下了我,不致于使聂洱流落街头。”聂洱不卑不亢,“聂洱曾跟一游历在外的仙人学过些许除妖功夫,顾先生也曾从旁指导过聂洱,侥幸入了宗门,成了内门弟子。”
聂洱道:“仙人见聂洱愚钝,因此给聂洱一件灵器傍身,哪知此灵器恰巧能对付傀魔,可若不是顾先生修为甚高,擒下此魔仍是遥遥无期。”
说着,聂洱再次躬身,“聂洱修为浅露,掌门见笑了。”
聂洱话里话里,都是顾梁歌的功劳。
顾梁歌默默挪揄:聂洱,你比我更会演戏啊喂。
莫成看了聂洱好一会,道:“抬起头来。”
“是。”
聂洱抬头,眼眸平静地望着前方。
聂洱抬头的时候,莫成心中还是有一瞬间的错愕。
眼前的少年,黑衣黑发,脸色苍白,可那双眼睛,却很干净。
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说话沉稳,谦卑有度。
昊清宗选时,聂洱曾远远地看过莫成,只是莫成不曾如此近距离见过聂洱。
莫成也曾听莫向晚提过聂洱,宗选时,许多弟子亦对他讨论有加,只是莫成身为掌门,日理万机,宗选的事情,自有宗门长老主持。
除非宗选有什么特别意外之事,否则莫成基本不用出面。
这是莫成和聂洱的第一次正式见面。
“果然很像。”
莫成心中暗道,他想起了扶桑。
他记得扶桑十五六岁的时候,也如聂洱一般模样。
莫成敛了敛思绪,道:“梁歌,你知我召你来,是为何事?”
顾梁歌摇头,“徒弟不知。”
莫成看了看顾梁歌,又看了看聂洱,道:“为师,想收聂洱为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