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力和生命耗尽之时,也是妖魔命尽之日。
只不过,此方法对灵力要求甚高,而且不是所有的妖魔都可以封印在体内。
非要说,便是要修行之人命格和妖魔命格相近。
老人道:“祭司是万中无一的天选之人,我们桑丹一族传承这么多年,这一次轮到了我父亲。”
说到这里,老人静默着,聂洱也不插话。
“近百年来,魔念增强,加剧人类入魔成妖,人的欲念滋长,同时影响着魔念。如今祭司要进行奉祭才能封印大部分魔念。”老人接着道:“到了父亲,他用自己余下的所有寿命,设下引魔阵,将魔念封印在体内。”
“每封印一缕魔念,他便苍老一分,而如今,他寿命已尽,可魔念却越发强大。”
老人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拐杖,不动声色地垂了垂眼眸,掩盖眼里冰冷的恨意。
“仙人,我们桑丹一族,封印魔念是祭司的使命,如此,方能让这片大陆相对和平。”老人道:“可随着父亲离去,魔念逃出日益增加。”
老人声音悲切,“逃脱的魔念魔力强大,哪怕我们全力底坑,可是魔气还是侵入我们身体。”
“每到晚上,被魔念入侵的我们,其全身痛痒难当,撕裂万分,可我们只能眼睁睁看着,看着不受控制的手抓破全身每一寸角落,鲜血淋漓。”
聂洱皱着眉头,“老丈人,您一族既是神之后,也无法抵抗魔念吗?”
老人摇头,“仙人,你入白塔前,看到那个雕像了吗?”
聂洱点头,那雕像有眼睛有鼻子有耳朵有手有脚,唯独没有嘴巴,着实奇怪。
“那是魔念化成的雕像。”老人道:“魔念强大,我们灵力被压制,无法抵抗魔气的我们能看见身体被魔气入侵,看见被手抓破时流出的鲜血,看见族人被折磨得痛不欲生,能闻到鼻子传来血腥味,魔让我们看见一切,唯独不让我们无法发出痛苦的呐喊与悲恸的哭泣。”
“我们只能在无声中,眼睁睁,眼睁睁看着族人自尽,然后悲痛的怨灵再化成魔,继续折磨我们自己。”
老人说到最后,声音哽咽。
聂洱心神震动。
“老丈人……”
聂洱想说什么安慰的话,却不知该说什么。
魔念作祟,让人看见鲜血与死亡,可人连悲恸都无法发声。
何其残忍。
“原以为桑丹一族会灭族。”老人擦了擦眼角,平复了好一会,道:“可如今,有了仙人,一切都会不同。”
“为何?”聂洱不解,“我又能做什么?”
“仙人,神的一缕分身,孕育了我们桑丹一族千千万万的族人。”
“我们留在这里,阻止企图从炙火森林逃出的每一位魔。”
“可被抛弃的魔困在了森林,魔念滋生汇聚。“神以为,他抛弃了自己的心魔,自己孕育的人类也能。”
“可惜,他错了。”
老人道:“人性本恶,神不能阻止人的欲,欲本在神创造人之初就已经存在,是嵌入人的一部分。”
“如同我们桑丹一族无论如何阻止,魔念依旧穿透森林,去到人间,它加剧着人类的欲,更掀起一番腥风血雨。”
“可如今。”老人看着聂洱,道:“仙人却能将魔彻底斩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