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这是在做什么?
他废了那样大的心思,让陛下答应将小姑娘赐给他,难道就是为了对她用强的吗?
裴钰突然有些憎恨这样的自己,他最后终究没有碰她,只是一双眼失神受伤的看着她,“宋灵枢,你到底为何要逼孤至此?”
宋灵枢闻言不禁觉着好笑,怎么就成了她逼他至此了?她逼他做什么了?
裴钰却突然起身,将袍子胡乱往自己身上一套,扯下绑住小姑娘的玉带,“你走吧。”
宋灵枢见他如此喜怒无常,不在禁锢着自己,趁着他没反悔之前穿好被他撕裂的衣衫,还勉强可以遮体,就要离去。
裴钰听着她踏出营帐的声音,气就不打一出来,操起案前的佩剑,便将那桌子劈成了两半。
宋灵枢走出还没有两步远,便听见身后一声巨响,生怕他出了什么事情,什么事情都抛在了脑后,立刻返回去。
宋灵枢见着他披散着发,身上衣冠不整,手里握着一把宝剑,脚下一片狼藉,竟是给吓住了,连逃跑都忘了。
裴钰见她去而复还,眼神阴冷的向她走来,不知是无意还是刻意为之,裴钰并没有将剑收起来,而是将宋灵枢逼到角落,俯身问她:
“不是都走了吗?为何要回来?”
事实上,裴钰一发狠,宋灵枢就怂了,她能感觉到裴钰周遭的杀气,有那么一瞬间,宋灵枢在想,若是自己继续惹恼他,他会不会真把自己就地了结了?
然而宋灵枢仍是不肯服软,可她底气不足,到最后竟是用最怂的口气说着最硬气的话:
“若不是怕你、有个什么好歹,谁要管你!”
裴钰自然能感觉到小姑娘对他的畏惧,她怕自己?
呵呵……
她竟然怕自己?
“你怕孤。”裴钰口的语气是陈述,并非疑问,他却无端笑了起来,从一开始的浅笑到后来的放声大笑。
他的小姑娘居然怕他?
“灵枢乖……”裴钰像哄小孩一般将她按在怀中轻哄,许久之后才将她放开,他的眼角已经嫣红,看起来真是被伤到极致。
裴钰将剑递到她手里,像那些专门拐卖幼童的拐子哄骗小孩子一般,笑着对宋灵枢说:
“你不是一直想离开孤?来!用这把剑从这儿刺过去!”
裴钰稍微退后了些,指着自己的胸口,笑着看向宋灵枢,仿佛刚才说出那样话的并不是他。
他莫不是疯了?
宋灵枢将剑掷到地上,抓狂的看着他,就连指着他的纤纤玉指也是止不住的颤抖:
“你疯了吗?!”
“对!”裴钰面目狰狞的死死看着她,拽住她的手按压在自己胸口上,“孤是疯了!是被你逼疯了!”
“孤知道你从来都是不愿意的,答应嫁给孤也不过是你的权益之计对不对?你还是心心念念想着那萧从安对也不对?!”
“是是是!”宋灵枢也被他惹恼,“我就是想着萧侯爷,所以呢?太子殿下肯成全我们吗?”
“你休要妄想!”裴钰被她这一番话又恼了,在小姑娘去而复返的时候,他的气就已经消了三四分,他让小姑娘杀了他,不过是想让小姑娘明白,他有多痛苦难当罢了。
宋灵枢说的这些话,便等同于在他心口插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