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写字先生都是懂些诗书,却多年科举不重的已经过了不惑之年的男子,在市井替人写信,便是谋个生计,一听说能在相府当差,哪里又不愿意的道理?
宋明怜见他们纷纷感恩戴德,便吩咐彩莲明日去报给孙立山,给他们进出府里的牌子。
这几人都是宋府另聘的,自然不与家奴一般住在府上,他们都是长安人氏,虽说加在蛤蟆巷中,可到底有家室和子嗣,自然要回家去。
宋明怜巴不得他们回家去住,这对于她来说就是不用包住的长工,也免了她一桩事。
宋明怜美滋滋的看着她打算送给宋灵枢的话本子,这下她的心意该是独一无二了的吧!
裴钰在书房坐立难安,最后还是回了寝殿歇息。
看着宋灵枢的睡颜办事自嘲半是无奈道:
“到底是孤输了……”
他的动作不大,却还是惊醒了宋灵枢。
宋灵枢正在迷糊之间,睡意朦胧,见着他便翻过身去,又想起了秦桑告诫她的话,不自觉的嘟囔道:
“你来做什么?不是生我的气了吗?怎么不找那小意温柔的佳人去……”
裴钰难得见她如此小女儿情态,被她可爱的模样取悦,先前的那些不快都抛之脑后,柔声问道:
“谁说孤找小意温柔的佳人去了?”
宋灵枢困的厉害,不想理他,但还是小声回道:
“秦桑姑姑说的,天下男子都喜欢小意温柔的女子……”
裴钰躺下去拥住了她,有意打趣,“那孤的灵枢为何不学那些女子?”
“哼!”宋灵枢翻过身就将他抱的紧紧的,将头埋在他胸膛间,半是慵懒半是妩媚,“太子哥哥都在我榻上了,我学那些劳什子做什么?”
裴钰暗暗窃喜,其实她也是在意他的吧,不然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裴钰在她额间落在一吻,拥着她睡去。
“孤不要那些小意温柔的女子,只困在你榻上可好?”
宋灵枢已然睡沉,再无人回答他的问题,裴钰却觉得莫名心安,也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次宋灵枢睁开眼的时候,裴钰已然醒了有一阵子,正支着脑袋笑吟吟的看着她。
他是何时来的?
宋灵枢皱起眉头就要起身,裴钰想起昨夜她说的话,心中欢喜,见她要起身便叫了水,很快便有人推门而入,伺候他们起身。
宫人在给宋灵枢挽发的时候,宋灵枢借着那铜镜偷偷看着在那头坐着的裴钰,她心中洋溢着一种很奇异的欢喜,让她既觉得快活,又有些许堵的慌。
用早膳时,宋灵枢到底没有忍住,试探着问他:
“殿下是何时来的?不是恼了我吗?怎的又半夜来抢我的被衾……”
“这是孤的寝殿,孤为何来不得?”裴钰在她脸上捏了捏,十分宠溺的笑道,“鸠占鹊巢的小东西!”
宋灵枢白了他一眼,“殿下可以将我丢出去的……”
裴钰的手轻轻摩擦着宋灵枢的脸颊,只见他一笑,又是能让江山都失了颜色:
“孤哪里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