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灵枢告诉自己,只要确定是灵月后,她就动手,绝不拖延。
宋灵枢召了范继来葳蕤轩,请他进屋里喝茶,还刻意支开了其他人。
“听说葛老已经让你独自去给贵人们看诊了?”
范继如实回报,“是,葛老说我有底子在身上,又学了这些日子,可以独当一面了。”
“你帮我做一件事,做好了,你便是有编制的太医署正七品御医,若是做不好——”
“任凭姑娘吩咐!”
宋灵枢的话还没说完,范继立刻开口表忠心。
其实宋灵枢后面要说什么话,根本就不重要。
范继心中清楚,总归不是自己想听的就是了,可玉莲是罪奴,生死都在她一念之间,他又能如何呢?
除非他能立下汗马功劳,由陛下亲自开恩典,免了玉莲的罪籍,不然他就得一辈子为宋家所用。
宋灵枢也是吃定他这点,缓缓开口,“听说长生殿的差事不好做,公主殿下动辄打骂,既然没有御医愿意去,葛老对我如亲生孙女,我也该为他分分忧,你便先把这差事揽了吧。”
范继在宫中自然听说了一些风声,南梁的刺客想要刺杀灵月公主,剑锋却对准相爷的掌上明珠,南书房的画师替宋大姑娘挡了刀,当场毙命。
听说那画师还是公主殿下的榻上之臣,如今宋大姑娘让他主动将长生殿的差事揽过来,只怕……
然而范继根本没得选,也不多问,领命后就离开了。
金枝却将这些事情都看在眼里,传回了东宫。
裴钰看着金枝的密报,都不用动脑子便知道宋灵枢想做什么。
可他明明告诉过她,这件事他一定会给她一个满意的答复,难道小姑娘以为他会包庇灵月?
裴钰自嘲的笑了笑,难道小姑娘天真的以为,她以那御医的妻儿要挟,他就敢替她毒杀公主?
就算他敢,灵月中毒暴毙,陛下追究起来,这御医能扛得住大理寺的大刑吗?
然而裴钰还是小瞧了宋灵枢,如今市面上的毒不过是砒霜水银之类的罢了,最难的不过是南疆流传过来的蛊毒蛇毒,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这些毒虽然烈,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想要杀人与无形根本不可能。
宋灵枢在研究萧从安的胎毒时,读了太多关于解毒的医术,她看到了一个秘方。
她可以将那方子改改,用那个方子配出来艾熏重镇安神,然后在配伍滋补的汤剂,便会暗自伤了脏腑,最后七窍流血而死,任凭在高明的仵作也验不出什么,只认为是暴毙身亡。
第二日那客人果然又来了,听宫记得宋灵枢的话,让手下两个美貌的解语花将他灌醉后绑了,从后门悄悄摸摸将人送去了城南的布庄。
宋灵枢接到消息的时候,正在用午膳,连汤都没吃完,就赶紧带着沈晔椋和萧厉去了城南。
宋灵枢知道王不留行的个性,他不喜欢严刑逼供,也就将他留下,免得他去了看着也是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