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恼了。”裴钰将她拉了过来,面对着自己,非要逼着她看着自己的眸子,“孤明知灵月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却从来不曾加以约束,说到底孤也有过错……”
“灵月那样一个骄傲的人,如今变成这样,已是对她最大的惩罚,你若是恼了,便狠狠打骂孤一顿,孤任凭你处置可好?”
宋灵枢摇了摇头,推开了他些许,“我不曾恼过殿下,天色晚了,我还是早些回去了……”
如今并无旁人,宋灵枢却称呼他为殿下,还说自己没有恼?
“素日没有外人的时候你都称孤为太子哥哥!今日却一口一个殿下,何其疏离?”裴钰不肯松手,将她拥的更紧了些骂道,“口是心非的小骗子!”
“太子哥哥……”宋灵枢无奈的笑了笑,“爹爹不等到我回去,定然不会安心,我没有恼你……”
“孤在你眼里如今是越发没有地位了,竟连宋相都比不过了!”
裴钰吃味的说着这话,委屈的看着她。
宋灵枢却哭笑不得,“我还没问太子哥哥,若是改日我和皇后娘娘同时掉入水中,你先救哪一个?你倒先吃起爹爹的醋。”
“这是什么刁钻的问题?”裴钰语塞,“你怎么可能会和母后一起掉进水里?”
“怜儿果然没有骗我,这还真是千古的难题!”宋灵枢佯装生气,“既然如此,我还是先回去了吧——”
裴钰知她是在“借题发挥”,生气是假,归心似箭才是真!便在她唇上蜻蜓点水似的一吻,“孤让楚飞送你出去,明日在接你进宫陪孤用膳。”
宋灵枢答应的利索,却总觉得自己忘了些什么,等回了相府才想起来,明日姑母就要进京了,自己哪里有空入宫?
可如今天色已晚,她也不好派人入宫传话,先回葳蕤轩更了衣,然后派人打听宋怀清是否歇下了。
宋怀清果然还等着她,宋灵枢便去秋爽斋见他,将灵月公主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告诉了他。
却隐瞒了自己察觉到灵月公主是中毒所致疯病的事情,关于裴钰对她下手更是只字不提。
宋灵枢自己却还未察觉,她早就将裴钰视为比宋怀清更为重要的人,不然怎会如此维护与他,连父亲都瞒着,只是她尚且不自知。
宋邹容并不知道其中原委,知晓这件事后,颇为不解。
这公主又不用科考读书,便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到底为何想不开就疯了。
宋明怜也百思不得其解,她是最爱听八卦的人,自然知道灵月公主和为宋灵枢挡刀而死的那个小画师关系不一般。
可公主殿下若是因为唐修书的死不能释怀,这疯的也太晚了些。
宋明怜深知,时间是冲淡痛苦的良药,没道理人都已经葬了这么些天,灵月公主却想不开疯了。
然而宋明怜自己倒是很快就释怀了,不再思考这个问题。
历朝历代,皇宫里面见不得人的事情太多太多了,她宋明怜不过一个庶女何德何能,可不敢妄自猜测。
听说这古代的皇帝都小气的很,动不动就爱摘人家脑袋,万一让皇帝知道自己八卦他最宠爱的公主,那她才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