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灵枢笑着哭来着,“是我蠢是我笨!哪里能相信为帝王者有情有心?”
宋灵枢走到书案前,研磨写了一封恩绝书,递到他面前,一副决绝的样子:
“既然殿下早已觉着臣女无趣,签下这封恩绝书,臣女自然会去御前请罪,让陛下收回赐婚的旨意,殿下也不用违心娶了臣女,省却了日日看着臣女心烦碍眼的一桩麻烦事!”
裴钰被她气的说不出话来,他何时说过她无趣,看着她心烦碍眼了?
难道她救听不出自己刚才的话不过是要故意惹恼她?
裴钰气结,越发古怪的看着她,“孤为何要成全你?孤偏偏不遂了你的意,非要将你娶回去,与孤相看两生厌!”
裴钰说完便不欲与她多说,作势就要离去,临走前留下这番话,“有流寇在长安城内外作祟,孤已经命令关城门,严加盘问清查,只怕你是出不去也去不得北境的!就算是宋相也无可奈何,你还是乖乖在城中待着吧!”
待裴钰走后,宋灵枢终于隐忍不住,将门关的死死的,在床榻上蜷缩着大哭。
宋灵枢实在控制不住自己,她曾经以为哪怕就是裴钰不要她了,她也能随时潇洒抽身。
原来是她太高估自己了,这付出过的真心,哪能那么容易就收回了。
这偌大的哭声外面的人都能听见,王不留行和萧厉只当是她又和太子殿下闹别扭了,以为又和从前一样,太子殿下哄一哄她两人就和好如初了,从宋灵枢放内出来后,便回了外院。
香薷王嬷嬷和葳蕤轩其他伺候宋灵枢的丫鬟们听见她这样撕心裂肺的哭,纷纷去敲她的门,可无论她们怎么喊都没用,在惊动了与宋灵枢同住在葳蕤轩的宋墨兰。
“大姐姐怎么了?”
宋墨兰听见她房里的哭声,走出来见许多人围在她门口,走过来问道。
“婢子们也不知!”一个丫鬟回道,“刚才太子殿下在里屋和姑娘说了会儿话,太子殿下走了,姑娘便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哭,谁叫都不肯开门,连王嬷嬷的话都不听了!”
宋墨兰试图敲开她的门,糯糯的喊道,“大姐姐!我是兰儿!你给我开开门好不好?”
宋灵枢可以不理会下人们,却不能不理会自己的妹妹,带着哭腔回她,“兰儿、乖!你先…自己、玩一会儿……”
然后宋墨兰再说什么,她也不理会了,宋墨兰见自己劝不了她,便上隔壁致远斋搬救兵了。
宋灵耀听说了这件事,也只以为宋灵枢不过是和裴钰闹了什么别扭,皱紧了眉头,“我去了灵枢也未必会理会我,你们先不要烦她,让她静一静,或许她就能想明白了,若是半个时辰后,她还在哭,再来告诉我——”
宋墨兰也没有其他更好的法子,只好先听他的,将围在宋灵枢门前的婢子们驱散,只留下香薷守着。
宋灵枢这是初尝情之苦涩,哪里螚这么轻而易举就过去了,断断续续的哭,半个时辰后宋灵耀没让墨兰去请他,自己就过来了。
“大哥哥怎知大姐姐还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