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宋灵枢越是吃味,裴钰反倒越开心,“还是小心眼了不是?”
“孤毕生所求,不过一个你,哪里还容得下旁人?”
宋灵枢白了他一眼,“你的话我是不会在信了,昨日刚打了我一巴掌,今日又来给我送甜枣,你当我是什么人了?”
裴钰将孝敏皇后的东西从怀中取了出来,“甜枣是母后赏的,孤替母后送来,灵枢要是不要?”
宋灵枢眉头都皱到了一起,“就这么大点事,哪里值得惊动皇后娘娘?”
裴钰将东西套到她手上,又在她脖颈间嗅了嗅,“若非孤昨日气极了,对你说了那样的混账话,孤还不知道孤在灵枢心中这样的重要?”
宋灵枢不明白他在说什么,脸上都是困惑的表情。
裴钰知道她是“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在她脸上落下轻柔一吻,“孤心中明白就好。”
“我看你从来都不明白。”宋灵枢突然垂下眸,眼神中的绝望悲伤一目了然,“你既然与我做了一模一样的梦,哪里会不知道萧大哥对于我的意义?”
“你说你前世钟情于我,可我从未知道你的心意,到底是你藏的太深,还是我自己太蠢笨?你昨日说了那样的话,便是激起了我心中的疑窦……”
“你不会明白我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决定将年华付与你,人人都说天家富贵,可你该是知道的,经历了梦中那样一场生死,什么富贵于我皆是浮云,我肯点头,不过是图你的真心……”
“我能做你的妻,我能依靠的也不过仅仅是你的真心……”
裴钰见她如此模样,心疼不已,“都是孤不好,可你也不该为了一点小事,总将退婚挂在嘴边,孤费了这样大的心思要娶你,怎能让你当成儿戏?”
“我没有。”宋灵枢抬眼望进他的眸子,“可若你真的厌弃了我,疑心了我,我除了和你一别两宽各生欢喜,我还能做什么?难不曾又要如同梦里那般,独自赴黄泉吗?”
“孤绝不会厌你弃你!”裴钰捧着她的脸颊一字一句的发愿,“孤只是希望你能像孤珍爱你这般,只将孤一人放在心中罢了!”
“你总是对旁人好,孤嫉妒的发狂,你为了一个丫鬟女使,与孤大眼瞪小眼,为了一个萧从安,要退婚事!对于你,孤从来都是小气的!孤恨不得你眼里心里只有孤一个人,孤想做你的整个天地!”
“天地?”宋灵枢喃喃的念出了声,裴钰有些失神,宋灵枢便轻而易举的就从他怀中挣脱,她像是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突然间大笑出来。
“梦里我也将褚文良视为天地,可他欺我辱我,最后害我一尸两命!我从未干过伤天害理之事,却落得如此下场,你让我怎么敢相信,我还能完全依靠旁人?”
“就算是嫁给你,若改日你厌恶我了,我除了在宫墙中老死,我还有什么法子?”
“孤不会!”裴钰不知还要怎样做,宋灵枢才肯信他,冲到她面前,再次拥她入怀,“孤绝不会叫你斜倚熏笼坐到明!”
这一次宋灵枢却没有在推开他,可两人心中的芥蒂,谁也没能消除。
裴钰离开时,宋灵枢亲自送他到门口,看着他打马离开。
两人心知肚明的将这一页翻过去,宋怀清也不再提退婚的事情,好像所有人都失了忆,只有宋灵枢枕头上的泪渍还记得,昨夜这伤情少女哭的是多伤心欲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