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影知道裴钰这算是被他劝住了,楚飞不明所以的走过来,在他耳边胡乱叨叨:
“你说殿下也真是的!他自己把人家宋姑娘赶走了,又发这样大的火!”
“我看那定远侯倒是个君子,上次殿下将人晾了那么久,人家也没说什么不是,也不知殿下最近是怎么了……”
卫影拼命的冲楚飞使眼色,后者却没有能察觉到危险,反倒问道,“你怎么了?眼睛进东西了?”
裴钰已经在门口站了好一半天,楚飞还喋喋不休说着,裴钰直接走上前踹了他一脚。
楚飞这才知道是怎么回事,赶紧跪在地上请罪,裴钰却看都不看他一眼:
“自己去领二十板子,长个记性以后好管住自己的嘴。”
“卫影——”裴钰又吩咐道,“跟孤到母后那儿走一趟。”
楚飞欲哭无泪,这二十板子倒没什么,可是殿下是最记仇的,尤其事关宋姑娘,他以后可有的是小鞋穿了。
卫影见着裴钰一路上一言不发的模样,笑了出来,“殿下真去皇后娘娘那儿?”
“不然呢?”裴钰瞥了他一眼,“你想和孤说什么?”
卫影知道吩咐,只若有所指的说道,“我只以为殿下恨不得立刻去将宋姑娘带回来,万一她真的和定远侯爷——”
裴钰一个眼神杀,卫影不敢继续说下去,裴钰开了口,“她不会,孤信她,只是无风不起浪,她也该注意自己的言行,孤先去母后那儿商议些事,再去收拾她。”
这并不出乎卫影的预料,只是裴钰说收拾宋灵枢,他是不信的,就冲他们殿下刚才对人家姑娘做的那些事,只怕人家姑娘此刻正怄着气,到时候,谁哄着谁,还不一定呢!
故而卫影只是笑了笑,不再接话。
皇后娘娘屏退左右后,裴钰将宋灵枢给他的东西呈了上去,孝敏皇后看完后脸色大变:
“你从何处得来这些东西的?!”
“看来母后早就知道了。”裴钰浅笑如斯,“母后忘了孤是谁?若是孤愿意,立刻拿了他那把椅子也不是什么难事。”
“啪——”
孝敏皇后扇了他一巴掌,“你疯了!他到底是你的皇父!”
“他害皇祖母的时候可曾想过皇祖母是他的母后?他害死大皇兄和二皇兄的时候可曾想过他们是他的儿子,可曾想过与母后的情分?!”
孝敏皇后见他红了眼,倏而抱着他就放声大哭起来,“钰儿,母后只有你了……”
“陛下性子软,哪里想的出这样阴毒的法子,柳家那个撺掇着他,那时贤贵妃也为老三谋划着,自然也在其中做了些手脚,你大哥哥和二哥哥,是命该如此!”
“母后不恨陛下,却再也不能和他回到当初,我们之间的情分早就没了!”
“王氏要为她的儿子谋划,母后安能不为你打算?母后去争去抢去,旁人都说本宫利欲熏心,连夫君的心也不要了,可本宫只是为了你!”
“还好本宫的钰儿争气,王氏在得意又能如何?你稳坐东宫的宝座,还怕日后不能将王氏扒皮鞭尸祭奠你那两个哥哥的在天之灵吗?”
“你万万不能谋逆,前朝贞观皇帝午门射杀兄弟逼父退位,哪怕他是个贤能的,史书又是怎么写的?我儿何至于此?!”
“母后!”裴钰嘶吼出来,“孤如何还能将他视为君父?”
“你一向是个听话的!从不开口求什么东西,宋家那个丫头,是你唯一开口向本宫求的,本宫听说她这几日都陪着你,这很好,她可知道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