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钰也察觉到她的情绪不高,有意带她四处游玩,然而宋灵枢整日仍旧是一副倦倦的模样。
裴钰忍不住宽慰她,“这人死如葬花,姜家的事并不怪你,还是要向会看,待你那表哥孝期一过,孤就安排他进吏部如何?”
“我倒不是担心这个。”宋灵枢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若不是卫影大人,只怕我二妹妹也好不到哪里去。我也算是兔死狐悲吧,只是怎么也想不明白。那么多女眷,我仕昭表姐的模样并非里头生的最好的,怎么就偏偏她一人遭了毒手?”
“孤已经查清了那些贼寇的来历,他们原是一个叫无常兄弟的江湖帮派,里面大多都是朝廷通缉的要犯,一向无恶不作。”
裴钰一边把玩宋灵枢的手一边漫不经心的说着这些极其隐秘的大事,“朝廷已经围剿他们多次,都被他们给逃了,元宵灯会上的贼寇,以及镇国大将军府被灭门,他们都逃不开干系,就连你二弟也是被他们诓出去又转交给黑风寨的人。”
宋灵枢不太明白裴钰告诉她这些做什么,“难道这些贼人知道黑风寨被剿灭与我宋家有关,又知道姑母和表姐与我们家有亲戚,故而要折辱她们?”
“这些亡命之徒哪里会讲什么江湖义气?”裴钰摸了摸她的发髻,“孤的意思是,他们或许收了什么人的钱财,刻意针对姜家的人,其他的官眷不过是他们顺道带回去的肥羊。”
宋灵枢立刻认真起来,“若真是如此,那得有多大的冤仇的仇家,才能想出这样的法子?”
“这件事情孤会继续追查,你不必放在心上。”
裴钰将她抱在怀中,恍如抱着什么稀世珍宝一般,“其实孤很庆幸,幸好那一日你进宫来了,不然孤怕自己真的会发疯。”
宋灵枢受用的在他怀中蹭了蹭,也拥住了他,“这样的事情万年难得一遇,想来也是佛祖保佑,让我避了过去。”
裴钰不在言语,之后又在她身边安插了不少暗卫。
很快宫中的圣旨就传了出来,让宋灵枢跟着裴钰一同去边关,宋怀清接到旨意的时候差点没气到吐血。
姜家才出了这样的事情,这可是前车之鉴,宋怀清哪里放心她跟着裴钰路远迢迢的到北境去,直接冲到葳蕤轩去,宋灵枢躲着不见他。
可这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第二日宋灵枢还是要乖乖去请安。
“爹爹昨夜睡的可好?”
宋灵枢皮笑肉不笑,刻意讨好的问道。
“哼!”宋怀清冷哼了一声,“托你的福,还没有被气死!”
“爹爹——”宋灵枢坐到他身侧,给他递了茶,“我是与太子殿下同行,以太医署副院首的名义,不会给咱们家蒙羞。”
“你知道我担忧的不是这个!”
宋怀清忠终于肯用正脸对着宋灵枢了,嗔怪道,“这是长安城外天子脚下,这些贼人便如此猖狂,你要去的可是北境啊!这一路多少变数暂且不提。太子殿下是个喜怒无常的,捧着你的时候能给你摘星星摘月亮,下起狠手来却半分情面也不讲。你叫我如何放心?”
“爹爹,他不会的……”
宋灵枢替裴钰说着好话,“他每次也就只会和我说说狠话,哪一次真的狠下心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