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钰是又好气又心疼,最后还是心疼更多一些,想起了她在自己怀里承欢时的不中用,只想着回了长安要好生给她补补。
宋灵枢没睡一会儿,就揉着眼睛要爬起来了,她的神经高度紧绷着,哪怕是休息,脑子里出现的都是方药。
宋灵枢脑子里都是浆糊,只问道,“我睡了多久?”
“不过才一个时辰。”裴钰想劝她继续歇着,宋灵枢已经有爬了起来,在金枝给她重新挽发的时候,宋灵枢和裴钰说起来:
“我被月神大人的护卫救出来的时候,差点北村民追上,响起一阵奇异的萧声,出现了很多毒蛇虫足扰了他们,我们这才得以逃脱,太子哥哥觉得此事可蹊跷吗?”
宋灵枢先前并没有和裴钰说起这事,裴钰听她这么一说,心中有些疑虑,但脸上并没有表露分毫,早已不行喜怒于色,“孤倒是想起了孙娘,他们苗疆的草鬼婆惯会用这些东西。”
“不会是她。”宋灵枢摇了摇头,“她现在只怕躲着我还来不及,不会自投罗网,更何况她恨不得杀了我,哪里会出手相救?”
裴钰思量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了密报,反问宋灵枢,“灵枢可记得,那败毒在来北境之前问,在哪里住了数年?”
“太子哥哥的意思是,他藏在村中?”宋灵枢很是震惊,很快疑虑都涌上心头,“他不是在北境吗?而且有暗卫看着,若真的是他,他又为何要帮我。”
“几日前孤接到密报,败毒突然消失了。”
至于为什么要救她。
裴钰摸了摸宋灵枢的头,看着她的脸一字一句道,“灵枢可知道,你的相貌与妙法娘子有五分神似?”
宋灵枢摸了摸自己的脸,她是娘亲的女儿,自然和娘亲神似,不过太子哥哥说这个做什么?
宋灵枢突然想到,裴钰年长她几岁,娘亲去世时,他已经记事了。
宋灵枢听说裴钰很早就开蒙晓事了,他说自己长的像娘亲,难道他也仰慕娘亲,因为自己和娘亲有几分相似,所以才钟情自己的?
宋灵枢想到这儿,脸色一白,试探着开口,“太子哥哥说这个做什么?难道你也仰慕我娘亲?”
裴钰是什么心肠的人?闻弦而知雅乐,见她这样的神情和话语中的试探之意,立刻就黑沉了脸,“你在想些什么?孤怎么会爱慕妙法娘子!”
裴钰真想打开宋灵枢的脑子,看看小姑娘一天到晚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他仰慕的自始至终不过一个她罢了。
宋灵枢被他这样一凶,瘪了瘪嘴,不在说话,使小性子般的不理他。
裴钰只觉得有些误会必须说清楚,虽依旧没给她好脸色,但语气稍微轻柔了些:
“宋灵枢你且听好,孤心悦于你,并不为你是谁的女儿,孤爱的是你这个人,无关名声地位和相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