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灵枢将那信写好,然后又抬眼问败毒,“师伯可知,那几个草鬼婆如今在何处?”
“这是自然!”败毒十分得意的一笑,“他们就在城中。”
宋灵枢一边交代了王不留行去追麻释天,另一边下了拜贴让败毒送给那几个草鬼婆。
所幸哈达占了北国王宫,耶鲁布多一时回不去,只在边境的一小城召集王师,商量着如何攻打回去。
耶鲁布多是先王最强健的儿子,是北国名正言顺的王,那哈达中途谋朝篡位,人人得而诛之,完蛋只是早晚的问题。
王不留行打听到之后,便直奔那小城而去。
宋灵枢这头将拜贴送过去,那几个草鬼婆却将信将疑,拒绝了宋灵枢登门拜访的请求,说他们只见北国大祭司。
宋灵枢没了办法,只能老老实实等着王不留行的消息。
宋灵枢没等到王不留行的消息,裴钰却巡军回来了。
裴钰一路风尘仆仆,宋灵枢便叫金枝去备水,借着裴钰梳洗的空当,又让玉叶去备下一桌饭菜。
裴钰沐浴更衣出来,随意套了一件墨色袍子在身上,宋灵枢见他的发还湿漉漉的在滴水,便主动拿了帕子,替他汲干三千青丝。
宋灵枢并没有开口说话,她的心思根本不在这里,裴钰自然能察觉到她的失神,却没有提醒她,只静静地从铜镜中观察她的神情。
两人一起各怀心思用了膳,裴钰说起了这几日的见闻,宋灵枢也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入夜后宋灵枢早早卸妆梳洗,然后要在案牍上摹字,可裴钰见的真切,宋灵枢沾墨的笔尖都要干了,她也没有要下笔的意思。
晚上在床榻上,裴钰从身后拥住宋灵枢,柔声问道:
“孤出去了几日,今日方归,瞧着你心事重重的样子,倒还没有孤离开时活泼,你且放心告诉孤,是谁让你不痛快了?”
宋灵枢本不欲与他说起这些,却没想到他心思如此敏锐,只得开口道,“太子哥哥多虑了,没有人叫我不痛快。”
“那你是在担忧什么?”裴钰将小姑娘翻过身,强行抬起她的下巴,要他看着自己,“灵枢可愿意告诉孤?让孤替你分忧?”
宋灵枢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裴钰听完心情也不大好了,过了许久才若有所思的开口:
“孤的庶务已经处理好,明日便可启程回长安。”
宋灵枢心头一惊,当即反驳道,“可是……”
“宋灵枢。”裴钰不悦的看着她,“你可记得你答应了孤什么?只要找到败毒,无论如何,你都得与孤回去大婚。”
宋灵枢心里清楚,只要裴钰连名带姓的叫她的名字,就是生气的前兆,只得搂住他的脖子,小心翼翼的哄着他:
“我怎么会忘了这个?我也时刻盼望着嫁给太子哥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