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尤比看了麻释天许久,麻释天也没有愠色,任由他打量着自己,脸上只挂着一丝恬淡的笑意。
那波尤比几乎可以确定,眼前这人就是他们要找的正主,但还是颤颤巍巍的开口:
“你便是如今北国的大祭司?”
麻释天点了点头,那波尤比又问,“你姓甚名谁?尊师又是何人?”
麻释天知道这人还是没有消除顾虑,才会如此试探,只好耐着性子答他,“吾名唤麻释天,恩师乃是师百年。”
宋灵枢依稀记得麻释天说过,他的母亲乃是齐国人,故而对他如此精通齐国语言并不显的惊讶。
北国历任大祭司的名字都是极为保密的,只有到了麻释天这儿才坏了规矩,波尤比见眼前人说的和自己知道的情况如出一辙,终于防下心房,跪倒在地:
“还请仙师救我门下千百余人性命!”
波尤比跪下的同时,他身后的几个苗人也一起跪下,其中有老有少。
麻释天怔在了原地,等回过神后和宋灵枢大眼瞪小眼。
宋灵枢也摇了摇头,这意思在明显不过了:别问我,不知道,他们先前没说真话,我也是被诓来的!
麻释天镇定心神,并不去扶起这些人,只淡漠开口道,倒是有了一两分神棍的风姿:
“你既口口声声要我救你性命,总该告诉我前因后果,如何救你才是!”
那波尤比欲言又止,满脸都是羞愧之色,可事到如今,也由不得他遮丑了!
原来这波尤比说的是一桩三十年前的旧事,那是波尤比瞒着师傅偷偷看了师门的禁书。
其实那书倒没什么新奇的,南部苗疆懂巫蛊的草鬼婆很多,那书写的也不过是如何练蛊,可为何列为禁书呢?
因为那书写的是如何以人来练蛊!
宋灵枢起初以为这说的便是与先前在那黑店遇到的孙苗娘一般,以人血练蛊的污秽事,可慢慢的发现,是自己意会错了。
因为这边波尤比的意思是,那本书写的是用人为承载对象练蛊,换句话说就是将活生生的人变成蛊虫!
波尤比对师傅很敬重,而那本书又写的不大详尽,便开口向师傅询问。
谁知师傅却大骂了他一顿,从此波尤比不敢再提这话。
直到师傅离世,他继承了师门,一日翻查旧物的时候,又看到了这本书。
这书上记载的东西对波尤比的诱惑太大了,他没有忍住,便到外面人牙子处买小孩儿,也是在那个时候他遇到了师百年。
师百年只算了一卦,便说他错的离谱,他若执意如此,数十年的心血不仅会付诸流水,而且还会祸及师门。
可那时的波尤比正是得志之时,哪里听得进去师百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