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王乃妖妃所出,自然不能继承大统,陛下如此昏懦,自然也不能在继续把持朝政。
太子殿下赢了,并且再无后顾之忧。
宋灵枢对太子殿下可谓也是至死不渝了,试问这世上有几个女子,能为了一个男子将性命抛之脑后,甚至在为他正名后,立刻举刀自刎企图死生相随?
太子殿下并未将计划告诉她,所以她是被蒙在鼓里的,她还能做到这地步,也难怪殿下唯独钟情于她。
如今宋府里,相爷官运亨通,宋家大公子金榜题名正是得圣恩之时,宋灵枢又深得太子殿下宠爱。
所以能得宋灵枢一句人情,这意味非凡,日后他无论是要平步青云还是香车美人,那都是唾手可得,这让谢道临实在没想到。
“那微臣先谢过娘娘了。”
谢道临此话牛头不对马嘴,可实际上便是允诺会善待听宫的意思。
宋灵枢再次见到褚文良,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变成这样。
只见被层层铁锁束缚着,披散着头发,听见动静缓慢的抬头,眼里已经没有生机了。
“你……来了……”
褚文良缓缓开口,宋灵枢点了点头,却不回答他的话,只是吩咐谢道临,“将枷锁打开,你们便都下去吧——”
“这怕是不妥!”谢道临下意识就脱口而出,宋灵枢却摇了摇头。
“不妨事的,他就算自戕也不会伤我,这是他欠我的。”
褚文良闻言便笑了,眼里荡漾起与他一向都不太符合的温柔。
谢道临鬼使神差的就让人打开了褚文良身上的枷锁,随后退了下去,只是守在不远处。
既听不见二人的密探,又能在第一时间冲过去护着宋灵枢的周全。
“你还是嫁给他了?”
褚文良苦笑,看着眼前的宋灵枢,又问道,“你又是什么时候知道我……”
宋灵枢将食盒打开,里面都是宫中御厨所做的佳肴,一边端出来一边回答他的问题,“上一次见面之时,你将那些人都交给了我,我就知道你的心意了。”
褚文良笑而不答,而是毫不客气的拿起筷子吃了起来,待他吃饱之后,才向看向宋灵枢始终拿在手里的酒壶:
“你不会只是来看看我的,那壶中装的是毒酒吧。”
“我是造反的罪人,该被千刀万剐,听狱卒说我将被腰斩于闹市,我已经败了,不会有人会冒这样大的险替我求情,想来也只有你了。”
“是。”宋灵枢爽快承认,“淮南王府世代忠烈,你该有以一个王侯该有的体面上路,这是我能想到的对你最好的结局。”
“我不过是将自己以后再也用不到的探子留给你?若我对你并非有情意,只是想借着你报复太子呢?你竟不疑我?”
淮南王眼神殷切的看着宋灵枢,想从她口中得到一个答案。
宋灵枢给他斟满了毒酒,“若你想要报复太子,上一次就该直接杀了我不是吗?现在也还来得及?你那般聪慧,不会想不到此处,除非你是下不了手。”
褚文良坦荡的笑了,将那毒酒一饮而尽,这酒并不辣,反而很甘甜,丝毫不像有剧毒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