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三年在淮北徘徊,平匪乱整吏治,忙的也是天昏地暗,如今太子大捷,他这边也差不多了。
裴珩有许久没有见过陈娇娇了,如今他又回越州,心中倒是有些雀跃。
多日风餐露宿,他也不修形骸,在丁冬诧异的眼神中,裴珩先去了驿站沐浴更衣。
裴珩记得清楚,陈娇娇喜欢他穿的儒雅,端的是君子温润,他还特意刮了胡须,又戴上玉冠。
裴珩心想,她看到他也会欣喜的吧……
……
一年前陈娇娇便从灵感寺里出来了,置办了一座宅子,雇了几个护院。
陈娇娇和宸王殿下和离的事情,在越州城已经是家喻户晓了。
虽然陈娇娇在山寺里待了许久,这风声也淡了些,不过到底还是有些闲话的。
尤其是陈娇娇有些私产,觊觎她家财的不在少数,纷纷上门提亲,却都被陈娇娇婉拒了,人们便说她还是没忘了那天潢贵胄。
然而陈娇娇只是看清那些人贪图富贵,不值得托付终生罢了。
陈娇娇幼时曾和生身母亲林氏回过外祖家,后来陈杨氏登门入室,她母亲生生被气死,外祖家便和陈家断了联系。
陈娇娇如今倒是和那边重新通信,家中外祖父外祖母已经不在了,倒是舅舅和舅母还挂念着陈娇娇。
还给她说了一门亲事,那户人家是行商,家中只有一个公子,名唤谢信灵,和陈郡谢氏是远亲。
那公子幼时曾和陈娇娇有过一面之缘,在适婚的年岁又为了给生母守孝,这才耽误了姻缘。
听说了陈娇娇的事后很是感慨,向林家表示了结亲之意。
林家舅舅和舅母只说外甥女的事情,需得她自己点头,那谢公子立刻明白了,备了礼物往越州而来。
陈娇娇就是看在舅舅和舅母的面子也得见一见,不过她到底是妇道人家,不好在家里待客,便在灵感寺和那谢公子赏花。
谢信灵风度翩翩,又礼数周道,他自幼随父亲四处奔波,学的是那行商之道,所见所闻自然颇多,说得一些趣事总能逗陈娇娇哄堂大笑。
两人相谈甚欢,颇有些相见恨晚的意味。
谢信灵感慨道,“若我早些遇见陈……小姐便好了……”
陈娇娇笑容一僵,那谢信灵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连赔罪。
陈娇娇却摇了摇头,“我的事你该是知道的……”
谢信灵生怕伤了她,抢着道,“是!可我如今在这儿,陈小姐便该知晓我的心意。”
陈娇娇笑了笑,“如此你便唤我娇娇罢——”
谢信灵自是喜不自胜,更是殷勤。
这边裴珩好生收拾了一番,这才去了陈娇娇的宅子,让丁冬上前叫门,那护卫却说他家夫人去了灵感寺。
裴珩想进去等着她,却被那护卫拦在门外,丁冬表明了身份,那护卫仍是不肯退让。
“主人家没有发话,就算是宸王殿下,也没有闯入私宅的道理!”
裴珩的面子挂不住,不过也不好真的强闯,只能在外头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