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是当初你说,你怕那些权贵的明枪暗箭!”裴珩心中说不出的酸楚,“如今本王已经将一切都了结了,没人会来害你了……”
陈娇娇却冷笑道,“殿下!你只是张松令时,便是我高攀你!如今你贵为天潢贵胄,你要我如何自处?”
裴珩细细咀嚼她话中之意,难道她是怕自己护不住她吗?
“你既跟了本王,本王自然会护着你……”
“宸王殿下!”陈娇娇不等他说完,已然冷冷的打断了他,“那时我为你挡去一刀命悬一线,你说你会为我请封侧妃,我这样的出身做不得你的妻,如今既然已经有了和离书,你我二人不如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裴珩有些心虚,“本王何时说过这样的话?”
陈娇娇却已经不欲和他多说了,苦笑道,“事已至此,追究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殿下自有出身名门的佳人相伴,而我也有我的姻缘,就此别过吧!”
裴珩此刻才明白过来,当初陈娇娇将自己和丁冬的话听了去,所以说害怕明枪暗箭是假,要与他断个干净是真!
有那和离书在,就算他贵为宸王,也是管不得她婚嫁的!
“原来你竟在那时便开始计算本王了。”
这下心虚的又轮到陈娇娇了,不过她仍嘴硬道,“殿下有殿下的前程,我也有我的归属,这样不好吗?”
裴珩突然捏住她的下巴,望着她的眼睛,好像恨不得望进她的灵魂深处,“既然你执意如此,那本王就遂了你的心!”
话罢便头也不回的走了,陈娇娇这才松了一口气,可心里仍然酸楚的要命。
……
宋灵枢和王不留行一路北上,北边战火纷飞,有不少流民因战乱逃亡,其中大多都是北狄人。
宋灵枢一路救治生病的难民,也遇到过几次危机,可有王不留行护着她,总是化险为夷。
她在长白山周围盘旋了许久,战火没有延伸到这边来,周围也是人烟稀少,不过倒是让她找到不少难得一见的草药,虽说北国寒冷,这样一来也算不枉此行了。
北边大捷前几日宋灵枢便和王不留行商量着离开了,两人争执了一番,最后决定去西北。
又是一路的艰辛,不过宋灵枢到底是绕路去了当初那个小客栈。
旧时的客栈已经破败荒废了,那两座孤坟仍然躺在那儿,这是当初宋灵枢和裴钰北上时遇到的赵全以及赵全妻子春可的陵墓。
怕那孙娘报复,当初宋灵枢回了长安之后,好生打点了两人唯一的儿子,并且逼着他赌咒绝不可以回家去。
那个孩子红了眼咬了牙,可到底是答应了。
宋灵枢有意为他们上香烧纸,王不留行感叹道,“赵全会知道你的恩情。”
宋灵枢摇了摇头并不说话,晚上和王不留行在这客栈里将就一晚的时候,破天荒的爬到房顶上去,望着长安城的方向,可惜是不见长安见尘雾。
王不留行哪里不知道她这是思家了,叹了一口气,“要不咱们回去看看吧……”
宋灵枢摇了摇头,可一转眼脸上都挂满了泪水,“不知道爹爹如今身子如何了?卫将军出征也三年了,怜儿可还好?还有容儿,他该是又长高了!青玉有没有给大哥哥添一男半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