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能心甘吗?
小姐岂不是成了众矢之的。
如意能想到的,陈娇娇安能想不到。
所以她如此并不是和裴珩闹脾气,逼他娶自己为王妃。
只是她不甘为妾,也明白自己做不得他的王妃。
所以长痛不如短痛罢了。
可那些恩爱历历在目,已经三年了,陈娇娇以为自己已经忘了个干净,可裴珩一出现,那些情意似乎便又被撩拨起来。
所以陈娇娇虽然狠话说的决绝,这心里又安能不痛?
……
裴钰留下了不少亲信处理北边的事,北狄王宫被他破城,投降的百姓需要怀柔安置,那些土地需要成册登基,在像齐国一般设立郡县管理。
裴钰留下重兵镇守,带走了一半兵马,打算班师回朝了。
这一路皆是旧景,当初来时,有军情在前,哪怕裴钰贵为太子,也是一匹快马风餐露宿,无暇思虑触景伤情。
可如今大军慢行,当真是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纷纷。
裴钰不想被沿路的郡县官民夹道欢迎,便抄了些小道。
路过赵全的客栈时,前面因为滑坡被挡了路,此时已经是夕阳西下,在绕道而行,恐怕今日真的要睡在郊外了。
“原地驻扎。”
裴钰只丢下这一句话,便领着近卫走进了那破败的客栈。
楚飞和卫影面面相觑,自打三年前太子妃娘娘去了,殿下越来越沉默寡言了。
就连大胜北狄,也没有露过一个笑容,没有人敢在殿下面前提起“太子妃娘娘”这五个字。
卫影和楚飞有心劝慰他,却没有可下手的办法。
裴钰将这客栈都走了一遭,如今衰草枯树,哪还有当年歌舞场的半分模样。
裴钰的记忆力一向惊人,所以历历在目的都是宋灵枢的一颦一笑。
已经三年了,他的心还是那么痛,他的小姑娘到死都是恨着他的,她说如果有来世她不要在遇着他。
每每想到此处,裴钰的心都像被扔到油锅里炸似的。
宋灵枢……宋灵枢……
这个名字更是成为别人提都不能提的禁忌。
他也不只一次,拿着剑对着自己的脖颈,想要自刎。
可他到底是放下了剑,倒不是怕死怕疼。
他姓裴,这千里江山需得他担着,沅儿还小,为父的责任需得他担着。
等到沅儿能独当一面之后,他便要去找宋灵枢。
小姑娘以为这样就能摆脱他了,他偏上追上去,生生世世的纠缠她。
裴钰这样想着,撇到了脚下的火堆,楚飞和卫影就跟在他身后,也是一怔。
“这里不是荒废多时了吗?”楚飞疑惑道。
卫影微微思量,“许是过往的路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