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一小镇上,天还没亮便来了几两马车,一位身着锦衣的公子自马车上下来,直直走到一间毫不起眼的酒栈外。
他犹豫了许久,始终没有上前扣门,而是站到了一旁等候,不一会儿便飘起了细雪。
身后他的侍从见状,赶紧撑了伞走了过来,为他遮住。
也不知等了多久,天才蒙了一层亮色,酒栈里的灯亮了,依稀听着有人走动,过了许久那门终于打开,映入眼前的女子正是萧从安朝思暮想的人。
“萧……大哥……”
宋灵枢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个地方见到萧从安,怔在了原地。
萧从安眼眶一红,再也隐忍不住,冲上前将她抱入怀中,“灵枢,我……想你了。”
宋灵枢身子一顿,略微有些不自在,不过到底也拥住了他,喃喃道,“对不起……”
王不留行听见动静也出来了,而萧从安身边的元季更是一直都在,然而谁都没有注意到,这一幕早就被人看在眼里。
萧从安到底是君子,刚才的冲动之举也不过是一时情不自禁,片刻便放开了宋灵枢。
宋灵枢赶紧将他迎了进去,替他倒了一杯热水,“西北苦寒,箫大哥来此处做什么,你身子一贯不好……”
“即使西北苦寒,灵枢为何来此?”萧从安并没有回答宋灵枢的问题,而是反问道。
宋灵枢身子一顿,过了许久才道,“这里民风淳朴,我很喜欢。”
不等萧从安说话,宋灵枢已然问道,“箫大哥如何知晓我的消息?”
萧从安淡然一笑,“你将鸳鸯璧放在我房中,那时我真以为是你魂魄来兮,可后来察觉不对,我便悄悄回了长安,去了一趟承恩寺。”
宋灵枢立刻皱起眉头,“诸侯无故回京乃是大罪,箫大哥你为何会做如此莽撞之事。”
萧从安摇了摇头,“我顾不得这些,与你有关的事,我便想不了那么多。”
宋灵枢久久说不出一句话,反倒是王不留行长叹了一口气。
这定远侯为了宋灵枢都追到了西北,揣的是什么心思还用明说吗?
连他都看出来了,宋灵枢不会不懂,可宋灵枢到底只是为难的笑了笑,故意将话题岔开,假意问道,“那你又是如何得知我在西北……”
萧从安没有裴钰的权势,更没有遍布天下的眼线,不过他打听过了,当初宫中宋灵枢的丧期刚过,王不留行便向宋怀清辞行了。
这未免也太巧合了一些,故而萧从安便猜测,王不留行定是和宋灵枢在一起。
宋灵枢久居长安,识得她的人本就不多,要想找她,本就不是怎么容易事。
可王不留行不同,他在江湖上小有名气,稍稍一打听便知道他的行踪。
宋灵枢听完一愣,怎么也没想到是王不留行将他给败露了,王不留行则无辜的冲她耸了耸肩。
萧从安理所当然得住了下来,宋灵枢为他诊了脉,见他修养的真的不错,这才放心了。
萧从安的身子,一直是宋灵枢心中的一块心头病,如今她心里的这块石头,终于可以放下了。
……
另一边风尘仆仆赶往西北的年轻帝王,拿着探子的密报,额上青筋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