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钰午膳后去了未央水榭,却没有走进去,只远远驻足看了一会儿,又离开了,转而去了东宫。
自从裴钰登基以来,东宫便给了裴沅,虽然还未行太子册封礼,却已经住了进去了,其中深意不言而喻。
“父皇……”裴沅看见裴钰便要扑过来,却想起了礼教师傅所说的,规规矩矩的跪下行了礼,“儿臣拜见父皇。”
“起来吧。”裴钰边说边将裴沅抱了起来,“沅儿又重了些。”
裴沅咯咯笑了起来,“儿臣每日都有好好吃饭,沈将军说男子要多吃些才能长得高壮。”
裴钰摸了摸他的头,沉思了许久问他,“沅儿想娘亲了吗?”
裴沅先是一怔,随后又变得沮丧,“父皇,你是不是把娘亲接回来了……”
裴沅虽不过三岁有余,可心智比寻常人家七八岁孩童还要成熟,这些日子众人都在议论关于立后一事,虽然无人刻意和裴沅说起,他又如何能不知道?
“沅儿知道了?”裴钰倒是没想到,“那沅儿为何……”
裴沅从裴钰怀中起身,十分沮丧的低着头,“沅儿想娘亲,可父皇没有让沅儿去见娘亲,沅儿便不去,而且沅儿害怕……”
“害怕娘亲会觉得沅儿不乖,就是因为沅儿不乖才离开沅儿这么久的……”
“与沅儿无关。”裴钰心疼的看着他,“娘亲只是太贪玩了,在等几日吧,在等几日父皇便带沅儿去见她可好?”
裴沅话虽如此说,可眼中是藏不住的惊喜,拼命点头。
他这样殷切的样子,十分刺痛裴钰的心。
宋灵枢,若是你知晓这一切,你可会后悔?
当夜裴钰又梦魇了,梦见宋灵枢一身红衣嫁妆,等他闯进去的时候,宋灵枢已然躺在另一个男子怀中娇笑道:
“你来晚了,我已然是他的妻……”
裴钰大汗淋漓从梦中惊醒,今夜是富春值夜,赶紧掀开了帷幕问道,“陛下可是梦魇了?”
富春本就是当初裴钰安插在贤贵妃身边的,他和小路子是叔侄,也算是裴钰的亲信,故而裴钰登基后将他调到身边伺候。
裴钰摇了摇头,只顾着自个起身披了件外袍便跑到未央水榭。
这边未央水榭里,宋灵枢已经歇下了,不过她也只是假寐安神。
外头有重兵把手,宋灵枢一步也出不去,素日伺候她的宫女更是一句有用话也问不出,所以整日除了发呆便是睡觉。
这都是裴钰刻意安排的,怕的就是宋灵枢和外头的人互通消息,他俨然已下定决心要将宋灵枢囚在身边一辈子。
裴钰闯进来的时候,宋灵枢正躺着,只是陡然听见外面值夜的宫女说道,“陛下万安。”
裴钰并不理会,却在进来后将他们都拦在了门外,“没有朕的吩咐,都不许进来!”
宋灵枢坐了起来,只能借着窗外的月光依稀瞧见,裴钰披头散发站在她面前,面色阴沉。
不等她开口,他已然将她扑倒在床榻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