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灵枢心灰意冷,便不肯在求他,松开了抱着他的手,跪下去行了大礼,“陛下……”
裴钰心头一痛,不敢在多看宋灵枢一眼,慌不择路的逃离未央水榭。
服侍宋灵枢的宫人见此,只以为宋灵枢是得罪了陛下,不敢多说一句。
宋灵枢望着窗外的蔚蓝天际,过了许久才止了泪,站在围栏外望着宫门的方向,一站就是一日。
裴钰晚些时候又来了,这倒是让伺候宋灵枢的宫人怎么也没想到,可宋灵枢又回到了那种对裴钰爱答不理的状态,让周围的人都替她捏了一身冷汗。
裴钰唤了晚膳,宋灵枢却不肯用一口,起初裴钰还有些耐性,关怀备至的问道,“可是这些东西不合你的口味?”
宋灵枢并不理会他,只是看着眼前的金箔玉器发呆,裴钰便明白了,宋灵枢不过是在和他别扭,立即冷了声,“你若是糟践自己,也得顾念父母兄弟!”
宋灵枢明白了他的意思,抬头看他一眼,然后便拿起筷子大口大口吃着这些精致的菜肴。
裴钰自然听宫人说过,宋灵枢一日没有用过一点东西,此刻又见她赌气似的暴饮暴食,深知这不是养生之道,便低声喝止,“够了……”
宋灵枢哪里肯听他的,仍是狼吞虎咽,这倔强的模样深深刺痛了裴钰,“朕说够了!”
话罢裴钰便强行夺走宋灵枢手中的碗筷,宋灵枢鼓着腮帮子,将口中的饭食都咽下,露出一副得意的笑,那眼神似在问裴钰满意了吗?
裴钰坐了会儿消了气,才柔声道,“你若是还想见宋怀清,便给朕保重身子,若是再让朕听说你不肯按时用膳食,朕就真的恼了。”
宋灵枢抬眼看他,“此话当真?”
裴钰苦笑,“朕何时骗过你?”
反倒是你屡次骗朕……
宋灵枢扬眉,“不如请陛下给个期限。”
裴钰微微思量,“半月之后,朕必然让你见到宋怀清。”
宋灵枢见他神情不似敷衍自己,也就收了脾气不闹了。
用过晚膳后,裴钰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有人送来了不少折子,裴钰便霸占了宋灵枢的案牍,批阅起来。
宋灵枢便坐在窗前,看着外头秋风萧瑟,偶尔侧目看裴钰一眼,总有一种活在梦境中的错觉。
直到天黑的浓重,有宫人请宋灵枢去净室洁身。
宋灵枢沐浴素日不喜人伺候,更何况如今伺候她的人与她并不熟识,她便将人都赶了出去,自己一人在净室中。
水雾蒸腾之下,美人肌肤如雪,宋灵枢将整个身子埋入浴桶之中,突然听见外头有动静,嗔怒道,“我不是说了,不要你们伺候吗?”
那声音走近,只见一双手搭在宋灵枢肩上,裴钰喑哑着嗓子道,“朕来伺候你如何?”
宋灵枢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可这举动在裴钰看来却是眼波勾魂,宋灵枢不理会他自个踩着浴桶起身,擦干了身上的水,裹着衣物就出去了。
裴钰也不恼,只是让人换了用具和水,自己也好生洗浴了一番。
裴钰回去的时候,宫人正拿着干帕子替宋灵枢汲干青丝上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