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裴珩点了点头,“你先回去吧,一个月之后本王便给你个满意的交代。”
陈娇娇含泪点头,并无一句谢言,她是了解裴珩的,他比谢信灵更像一个商人,从不做亏本的买卖。
当初黑风寨里,春琴将妹妹春姚托付给他,他虽对春姚好,为春琴父亲平反,可他也将春琴捏的死死的,逼迫她为自己做事。
陈娇娇心中明白,如今他帮自己,就如同帮春琴一般,日后自己就该是他的一个玩意儿了。
……
内务府将封后所用的凤袍凤冠以及诸多配饰送到未央水榭的时候,宋灵枢才察觉到不对。
“娘娘,内务府将东西都送来了,该试一试这凤袍合不合身,若是不合适趁早送回去改呢!”
宫人捧着东西上来的时候,宋灵枢正坐在窗边,看着外头的斜阳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陡然听见这话,转过头来瞥了那宫人一眼:
“什么凤袍?”
宫人被她问的奇怪,不过不敢质疑,只恭敬答道,“自然是封后的凤袍……”
宋灵枢明白过来后眸子一深,登时便觉得呼吸困难,立刻下了榻,连鞋也没穿,便赤着一双玉足往外头跑,“我要见裴钰!”
那守在楼下的侍卫怎敢让她这样闯出去,又见她直呼陛下名讳,十分为难,只挡着不让她离开,却又不敢碰她。
还是那侍卫首领有见识,立刻让人去请陛下,又向楼中宫女求助。
裴钰对宋灵枢如何,宫人们都看在眼里,都怕闹大了陛下迁怒她们,只能硬着头皮跪在地下抱着宋灵枢的腿央求道:
“娘娘可怜可怜奴婢们吧!若是陛下知道了,定然会责怪奴婢们没有尽心尽力伺候您!”
宋灵枢哪里听的进去这些,她只知道若是封后大典一过,她便真的是困在这黄金牢笼里的鸟,为间接害死她母亲的人生儿育女厮守一生,她又如何对得起母亲生养她一场?
正在僵持下,那边裴钰的仪仗已经来了。
裴钰的脸色阴沉的可怕,可宋灵枢却顾不得这些,一看见他来,那侍卫们便不再拦着宋灵枢,都跪了一地。
宋灵枢跑到他面前,连口气都没喘,直接道,“我不做什么劳什子皇后……”
富春听到宋灵枢如此大胆的话,心都差点跳出来,生怕她触怒了天颜。
可裴钰却没有说话,只是一把将她抱了进来,往楼中走去。
裴钰将宋灵枢放回榻上,宋灵枢却只重复着自己刚才的话,“我不愿为后……”
裴钰仍不理她,只是俯下身去,拿起锦鞋替她穿上,看的身后的宫人目瞪口呆。
等裴钰做完这些事,立刻便有人端水给他净手,宋灵枢见他不理会自己,站起身来拽住他的胳膊,声音也染上些许决绝:
“裴钰!我说了!你要关着我,让我做你的禁脔也好!笼中鸟牢中兽也好!可我誓不为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