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灵枢亲手为他褪下紫金袍,替他拿了日常穿的袍子,戴上素日所戴的玉带,一派闲良的做法。
等宋灵枢做完这些事情,抬眼看裴钰时,裴钰也一直盯着她瞧,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贴在她耳边笑道,“卿卿真乃朕之贤后,这等的小事也亲自为朕做。”
事实上,往往裴钰已经起身上朝,宋灵枢还躺在被窝里,等裴钰下朝回来换了衣裳才将她从被窝里拖出来,闹着她起身用早膳。
而今日她难得起的稍微早些,便想着为他做点事情,如今被他这样揶揄,自己也羞红了脸,跑到梳妆台前坐着,不肯理会他。
这边佟欢见状上前解围,“奴婢继续为娘娘描眉。”
这边裴钰却笑着走过去接过佟欢手里的画眉墨接过来,亲自为宋灵枢画眉,宫人早已经见怪不怪,宋灵枢却恼着他,故意找茬道:
“陛下昨个画的太浓了些,今日画淡些吧。”
富春心头一紧,忍不住为她捏把汗,天子亲自画眉,这可是上上荣宠,娘娘不仅不感恩戴德,还敢挑三拣四?
可谁知裴钰却并不恼,反而真的将她的眉画的淡了些,画好之后笑着问她,“如此可好?”
宋灵枢看着镜中的自己,心想他画的眉的手法比佟欢也要娴熟几分,不禁出口揶揄,“陛下画眉手法十分娴熟,可非一朝一夕练成,不知是在多少个姑娘身上练就的?”
富春倒吸了一口冷气,谁知裴钰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朕只有卿卿一人,从前没有,日后也不会有。”
宋灵枢并不接话,也不知她是满意了还是如何,但终归笑着让佟欢传膳。
……
宸王府内。
裴珩拿着从宫里求来的为陈氏请封侧妃的诏书,反复观看。
这边丁冬有些犹豫的前来禀报,“王爷,那边又来人了,说陈夫人身子不适请您过去……”
这些日子以来,裴珩多在外头应酬,回府后也是歇在主院,哪怕陈娇娇频频来请他,使尽浑身十八变武艺,可裴珩却不曾理会。
丁冬见裴珩迟迟不说话,揣摩着他的心思试探道,“我这就去回了那边,说王爷歇下了?”
“不必。”裴珩将那诏书装回盒子里,向外头走去,“本王去见见她。”
丁冬瞪大了眼睛,不知裴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等他反应过来,裴珩已走出了一大截,丁冬这才追了上去。
那边陈娇娇挨得板子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她到底是裴珩的人,宫人的内侍打板子的时候,手里都留着分寸,没伤到筋骨。
回到王府后,裴珩虽不待见她,可这些药石却不吝啬,府里上好的药膏任她索取,倒是让她好转的很快。
陈娇娇数次请裴珩,他都不来,心已经凉了一大截,可她又没有别的出路了,若是现在回越州去,只怕会被人笑掉大牙。
如今裴珩肯来看她,她欢喜的跟什么似的,特意浓重装扮了一番,只恨不得能就此将裴珩的心拴在手上。
这边裴珩刚刚进院子,陈娇娇便迎了出去,小意温柔的嘘寒问暖,还给他奉了新茶。
裴珩却碰也不碰,他总觉得这屋子里有股难言的味道,连带着也玷污了那上好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