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莲的眼睛也酷似宋灵枢,当初裴珩就是这样察觉她的身世的,想到这儿,裴珩的心突然柔软的一塌糊涂,不自觉的就摸了摸裴沅的头。
“本王是在嘲讽诸位大人如同跳梁小丑一般的姿态。”
裴珩此刻才算回答了刚才裴铮的问题,不过也激起了众怒。
“宸王爷何故羞辱我等?”
“啧——”
裴珩嗤笑一声,他自认与裴钰做了那么久形式上的死对头,安能不了解他,此番这种情景,他早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故而才敢如此猖狂。
“诸位大人可是忘记了,咱们的陛下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他可是一世无双,智绝近妖啊。”
此话一出,绕是宋怀清也怔了,宋灵耀低声唤了一句,“父亲……”
就连卫影也有些害怕,转头看了看他,“岳父大人,我们……”
“别怕。”宋怀清心中的石头总算放下了,“咱们赌赢了。”
宋怀清的话音刚落,那殿外便传来一个笑吟吟的声音:
“诸位爱卿好生热闹呀——”
只见裴珩口中那智绝近妖的年轻帝王嘴角含笑,一步一步进入殿中。
原先嚷嚷着要处死宋灵枢的大臣们,此刻竟是目瞪口呆。
而这边宋怀清等人早就跪了下去,“臣等拜见陛下!”
裴钰抬头免了众人的礼,走到那高台上向裴沅伸出手,裴沅先头就被吓坏了,此刻见到裴钰才开始发作,哭哭啼啼的跑了过来,抱着裴钰哼唧,眼泪鼻涕都擦在那太子蟒袍上。
“爹爹,沅儿害怕!他们要沅儿去杀娘亲,沅儿好害怕……”
裴钰将他抱到龙椅上安置好,又让他扶正坐好,站在他面前一字一句道,“所以太子要记住,若要保全心爱之人,必须要变得强大,强大到有朝一日无人敢忤逆你。”
这话是说给裴沅听的,也是说给众人听的,待裴钰在转身面对众人之时,嘴角的笑意都已经消失不见,浑身围绕着的都是杀气。
“陛下——”卫影俯地认罪,“臣私调禁军入殿,犯了死罪,还请陛下处置微臣!”
“你确实有罪。”裴钰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朕令宋相掌管国事,太子监国,太子坐于龙椅之上,便如同朕。”
“这等乱臣贼子逼宫,你虽警觉及时调遣禁军,却瞻前顾后,一派妇人心肠,险些将太子置于危险之中,这才是你犯的大罪!”
“朕念在你是初犯,罚你五十板子,你自己去领罚,之后一月在家养伤不必上朝,好好研读研读兵书吧!”
裴钰说完便拍了拍手,自己也坐到裴沅身旁,于忠彦带着天子黑骑上殿,二话不说便拔了剑,于殿上诛杀先前逼宫的文臣武将。
“昏君!你被美色所迷,竟屠杀忠良!”那些人自知难逃一死,大声咒骂道,“无道昏君!大齐迟早毁在你手里!”
这种话裴钰两辈子加在一块,听的太多了,耳朵都快起茧子了,压根不放在心上。
而裴沅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吓得直接就要往裴钰坏里钻。
裴钰却强迫着要他亲眼瞧瞧这些鲜血,“皇儿要记住这血的颜色,若非今日父皇在,流血的便不是那些逼迫你的人,而是你的至亲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