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一直没有出来见他,裴承璟便一直跪着,他脑子里浮现出来的都是过往自己做的那些荒唐事。
此刻他才追悔莫及,父亲曾经包涵了他太多,是他伤了父亲的心。
然而瑞王在房间里也是寝食难安,终于裴承璟捱过了三天,期间他无数次发誓,若是父亲这次能原谅他,他便洗心革面,在不让父亲伤心。
瑞王颤颤巍巍出来见他,裴承璟见了瑞王,立刻红了眼。
父子二人抱头痛哭了一场,裴承璟哭的像个孩子。
“孩儿、孩儿日后再也不叫父亲和长姐伤心了。”
这边瑞王也是老泪纵横,“我的儿啊!我怎么可能真眼睁睁看你被斩首杀头!”
裴承璟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是瑞王刻意为之,只不过要让他知晓天高地厚让他彻底学好。
裴承璟如此才知晓了瑞王的一番苦心,更加在心里觉得自己从前的作为也太不是个人了。
父子俩放下隔阂谈了许久,大概是这段日子裴承璟承受了太多担心受怕,如今才彻底放下。
当天夜里裴承璟便生了一场大病,瑞王求了恩典为他请御医来看过了。御医只说是忧思成疾,并无大碍,慢慢调理也就恢复了,瑞王这才放下心。
裴承璟这一病便病到了入夏去,因为太和宫逼宫一事,原本为宋青莲选夫婿定下的赏花宴也推迟。
入了夏,索性被宋灵枢改成了赏荷宴。
期间宸王裴珩多次给住在宫廷中的宋青莲送东西,宋青莲本不想和他私相授受。
然而裴珩早就想到了,所以第一次安排给她送东西的人将东西放下就走了,只说是,“我们主子让奴婢给姑娘送些东西。”
话罢,也不管宋青莲问他,他的主子到底是谁,就匆匆离开。
宋青莲拆开那包裹,里面是一盏花灯。
还有一封书信,信上写道:
珩,那日无意惹恼姑娘,白白让姑娘梨花带雨哭一场,心中实在难安,送上此灯赔罪。
宋青莲自然明白裴珩说的是哪件事,可这事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她有意将东西和信都给裴珩还回去,然而却把那花灯挂在床边盯了许久。
最后到底是作罢,长叹了一口气,让人好生收了起来。
之后的裴珩隔三差五的就派人上门来,每次都是放下就东西就走,完全不给宋青莲拒绝的机会。
宋青莲一拆开,都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有时是一支珠钗,有时是些新奇的小玩意。
起初裴珩还找些借口,到最后只送东西,多余的一个字也没有。
直到裴珩在知晓宋灵枢请了各府女眷七夕那日入宫赏荷,这才坐不住了,写了一封信以及将先帝赠给自己的玉佩包起来,让人进宫送给宋青莲。
裴珩这点小伎俩,早就有人禀告给了裴钰。
然而裴钰听到暗影来报,却连头也不抬,只淡淡道,“随他们去吧,反正朕今日什么也没听到。若是皇后问起,只说朕不晓得这件事情好了。”